“嗯，看來都到齊了。”季婉茹又問道，“什麼時辰了？”
“還有一刻鍾就到亥時了。”
是時候了。
季婉茹對身邊的宮女道：“去搬張椅子，把太後請出來吧。”
站在皇後身邊的王清蓮皺了一下眉頭：“不過是個皇子妃，好大的架子，敢在宮裏作威作福！”
季婉茹笑一笑：“皇上和皇後還未說話，蓮嬪娘娘的地位，看來比皇上還高呢。”
“你……”王清蓮還要說話，卻已經被皇後勸下。
“端王妃在慈安宮此刻代表的是太後娘娘，哪有你說話的份？！”
王清蓮縮了一下脖子，不再敢說話。
不一刻，太後就被請了出來。
雖然是病了半月有餘，但不同於前些日子的病態，今日的太後，看上去精神爽利，氣色極佳。
在她出來的時候，季婉茹還特意看了一眼明帝和皇後的臉色，明帝倒是沒什麼變化，但皇後的臉色卻是變了變。
是有人特別沉得住氣，還是真與他無關？
季婉茹眯起眼睛，隻看向太後：“太後，該來的人都來齊了。”
太後點點頭：“開始吧！”
季婉茹先走到周院判麵前：“周院判，這二十來天，太後娘娘的病可都是你診治的？”
周院判早感覺情況不對，偷偷抹了一把汗道：“回王妃娘娘的話，確實是下官……不過，他們，也都有參與。”
季婉茹笑：“那周院判認為，太後娘娘患的什麼病？”
周院判低頭，良久才道：“是……邪毒入體，內毒淤積，乃是平日飲食不當引起。”
“是嗎？”季婉茹似笑非笑地盯得周院判心中一陣發毛，“周院判可真是聰明，反正都是毒，到時候騙騙外行倒是很方便，隻可惜，此毒非彼毒，周院判心中應該明鏡一般吧？”
周院判吃了一驚，也知道承認就是死罪，不如頑抗到底：“臣不明白端王妃的意思。”
“很快你就會明白的。”季婉茹讓人將剛才的沉香拿上來，扔了兩根給他，“你不知道這是何物嗎？”
“是用來給三清上人供奉的沉香。”
季婉茹讓人用水將沉香兌開，放入銀針。
“周院判，這是什麼意思，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周院判整個人都抖了一下：“是……是香中有毒。”
“太後供奉三清上人十分虔誠，即使平日公務繁忙，也會隔三差五地去三清殿上香，年深日久，便慢慢染了毒氣，周院判從醫幾十年，難道連這麼簡單的脈象都號不出來嗎？”
周院判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卻是始終咬牙不發一言。
季婉茹又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太醫：“你們都是給太後會診過的，你們難道無一人號出太後的病因到底是什麼嗎？”
滿院子的太醫嚇得都“噗通”一聲跪下了。
“誰跟我說說，太醫院到底發生了什麼？”季婉茹看著那些太醫，“舉報有功，才可將功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