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晴初,小安山玉竹林顯得更加嬌豔欲滴,幽雅寧靜。
林翛正在此紮馬,汗水與竹林灑落的雨珠混合,劉海粘在額頭上顯得淩亂,紅撲撲的臉上不住有汗水滑落。不久大腿開始抖動,為保身體平衡,拳頭握得更加用力。他見林中無人,雙腿合並後手腳左右甩動,做放鬆狀。
忽見有人由小徑走來,慌忙擺做馬步狀,隨即手腳又開始發顫。
“哎,我說你小子,我才走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你就撐不住啦?往下蹲,再往下,哎對了保持住。”柳沉劍走來,拿著柳條指點他的蹬姿,看著他的狀態很不滿意。
林翛皺眉咬嘴如是受了鞭撻之刑,痛苦難耐。數十秒後全身抽搐,仍在咬牙堅持。
柳沉劍見狀厲聲嗬斥:“行啦,就你這體質跟文弱書生似得,你自己好意思嗎?”
林翛何嚐不知道自己竟是這般窩囊,低頭站立在柳沉劍麵前,雙腿還在打顫。
柳沉劍蹙眉搖頭。他三歲跟父親學習劍法,二十八歲收下第一名弟子,算上林翛迄今已有十三位弟子。其他十二位弟子不說是人中龍鳳,但也不至於連簡單的馬步都蹲不好。柳沉劍知道林翛天賦異稟有過人之所在,可如果身體的素質跟不上,再高的天分又有什麼用?
“你呀...算了,一口吃不成胖子,餓了沒,餓了就去吃東西吧。”林翛竊喜,終於可以坐下休息了!沒和柳沉劍打招呼便徑直走出竹林。
行路上,不少劍閣弟子見林翛呼吸急促步調遲緩,紛紛交耳議論。
“你看,就是這個廢物,昨天我在道場見他訓練,連最輕便的大刀都揮舞不動,你說可不可笑,師尊怎麼會看上他呢。”
“沒錯兒,連馬步都紮不穩的窩囊廢,他憑什麼得到師尊親自指點?”
更是有人上前諷刺道:“喲,這不林翛嘛,馬步紮完啦,誒腿別晃啊,穩住。”奚落聲傳遍四野。
林翛怨怒加快步伐離去。他暗自自責為什麼這麼沒用,照這樣下去還習什麼狗屁法術,你就是該被人嘲笑的孬種!
林翛將盛好的飯菜端到住所前,端一板凳坐在門欄上吃起來。這頓飯他想了很久,自己必須堅持,苦不怕吃,就是不能讓別人冷眼羞辱自己,那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至此,林翛隨晨曦而起,繞道場四周奔跑,直到嘴舌發澀,癱軟倒地。歇息不到半刻,隨後撐著體內對汗水的熟悉,以蒼天古樹傾斜枝幹為支點,鍛煉手臂力量,或是攀爬至最高處,來而回之的訓練。
跑步、攀爬、俯臥撐等,一些簡單的鍛煉體魄的方式不斷重複著...
至月升而歸時,他開始誦讀經書,學習這個世界的知識。那些武道秘籍,修身之道柳沉劍並沒有授予。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個月。期間林翛沒有理會師兄們道而恍之的冷嘲熱諷與譏笑,專注於將身體力量的鍛煉,終於不在是那個連百斤重的大石都搬不動的柔弱草包了。
在此之前,林翛曾告訴柳沉劍不想練馬步,折辱尊嚴。柳沉劍揮柳痛斥,打到臀部綻放血花也無濟於事,柳沉劍不同意他就逃跑,判出虛心劍閣。這不是虛言,林翛多次成功逃竄,短時隻到劍閣門口就給弟子抓回,長時經過一天兩夜折回平安鎮,最終柳沉劍親自將他抓回。柳沉劍沒辦法,這才應了林翛的請求。他承諾與人,不得不好生管教林翛,該用的刑也用了,總不能給人打死、打殘了,讓自己沒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