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雲門尊主相對而坐,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算短,但一起同餐還是第一起。這樣讓我想起了和王嬙一起同餐的情形,觸景生情不由的歎了口氣。
“公子怎麼了?”她問道。
“沒什麼,隻是物事人非不免感懷。”我歎道。
我說完她站起來跺開幾步背對我道:“開始人家原以為明妃並不會傾心你這樣一個一麵之緣的人。但這些日子下人告訴人家,明妃在桂公裏總是閉門不出,總是拿著件古怪的衣服觀望,時而微笑、時而輕歎,甚至留下淚來。離出嫁最後幾日夜晚桂宮中總能聽到淒涼的琵琶,人家便知明妃對你有了情誼。而公子隻一麵就讓明妃動了真情,這也是人家所好奇的。見識過公子的才華後,公子的才華確實能讓天下所有女子心動,連人家也深深為公子折服,隻是可惜了你們。”
她的話剛說完,我嚇了一跳。心道:有沒有搞錯,王嬙怎麼也是四大美女之一。我看到王嬙也隻不過是欣賞而已也談不上愛,她怎可能就這樣喜歡上這個相貌也不算頂尖的人,即便是喜歡我那幾句詩,但也不會那麼輕易就這樣了,難道我們的老祖宗就這麼好忽悠。一定是你丫的又想算計我。
雖然心裏這樣想,我還是謝道:“雖然我以前記恨尊主,但事情到此也屬天意,對尊主的恨也少了很多,還謝尊主今晚能幫在下傳話。”
她聽我說完麵露喜色道:“公子不必言謝,公子不是本門的人,以後叫人家如衣就可以,莫叫尊主了。”
我愧色道:“我還是叫尊主公孫如衣。如衣這閨名不恐不適合我。”
她一聽撲哧一笑道:“饒公子聰明也不曉得人家並不複姓公孫。”
“那夜聽匡丞相叫尊主公孫大家,我便以為尊主複姓公孫了。”我說道。
“那個兒隻是人家化名兒,人家姓江名如衣,若公子覺得不便可直呼人家姓名。”她道。
微笑了一下便默許了。後來江如衣問起了我的生事,我支吾了答了些,她也沒在問下去,隨後我們就天南海北的亂侃,一直侃到子時就和她出了城去。
我們到了城門時,城門以關上。我以為我們是出不去了,但江如衣走向城門拿出了一塊令牌,守門的士兵便開了城門。而那令牌一定是她那在皇上身邊的哥哥的,這時我來不及揣測她哥哥的身份,很自然的把他哥哥和今天下令攔截我們的太師聯係在了一起。
見城門一開,也沒來得及再細想,我就和她趕往送親營寨去了。
到了營寨外立馬停下,她問道:“公子有什麼話要對明妃講?”
我想了想,為了裝到底便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負了明妃。這便是我要和明妃所說的。有勞如衣姑娘了。”
她看了著明月輕吟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然後才轉過身來對我道:“公子可知傷了人家心情,有些不忍淚水了。”她忍了忍又道:“人家這就去了,還請公子在這等候。”說完便騎馬奔向營寨。
說流淚就流淚,我也有些糊塗了,這到底是我演得好還是她演得好。
過了不久,營寨裏突然響琵琶聲,我一聽就知是王嬙所彈。琵琶聲複著月光散落在我的周圍,那悲愁又無可奈何琵琶聲,把這初春染成了秋,陣陣淒涼縈繞身旁。王嬙的心聲也通過琵琶傳到我的心裏,我仿佛看到了那個坐在營房裏悲愁的王嬙,看到了她滴落在琵琶聲中的淚。
這時時我也不免傷心道:王嬙啊,你這曲《漢宮秋月》我怎能不懂,其實你也不想去塞外。可惜我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