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沒費多少力氣就殺死了三個狗頭人強盜。以前狗頭人從來不敢接近野蠻人高地,狗頭人並不強大,他們欺軟怕硬,形容猥瑣,這夥不知道從哪裏流竄到紅河穀高地對麵的狗頭人強盜最近襲擊了幾支路過的商隊。
但是阿卡現在正在逃跑,阿卡的運氣並不好,這個狗頭人營地裏居然有隻巨型狼人,看起來似乎是這夥狗頭人的首領。被阿卡殺死的最後一個狗頭人臨死前發出了求救信號,把這隻狼人給招來了。本來阿卡可以讓那個狗頭人一聲不吭的就死掉,不過阿卡木錘落下的時候有點遲疑。卡恩教官隻是讓他把這個營地的狗頭人強盜趕走,阿卡覺得殺死幾個就夠了,其他就讓他們跑掉算了。野蠻人雖然強悍,但不是嗜殺的種族。
阿卡有些後悔,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是逃命,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身後那隻狼人實力上的差距。隻是一個照麵,那隻巨型狼人的前爪就在阿卡胸前留下了一個血肉模糊的爪印。阿卡上身的皮甲被撕爛了,體力也逐漸消減。他本來想逃回野蠻人高地,現在最明智的做法無疑是借助營地門口的野蠻人精英守衛幹掉這個狼人。但是顯然這個狼人具有相當的智慧,阿卡的意圖一開始就被它看穿。狼人一直把阿卡往遠離野蠻人高地的方向趕,不緊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後,即不急於接近他,也不急於殺死他。
狼人似乎對前麵這個年輕的野蠻人很有興趣,一直在享受追捕他的樂趣。那幾隻被這個野蠻人幹掉的野豬人手下根本無關緊要,現在狼人腦子裏想的是盡情地折磨前麵的這個野蠻人,驅趕他離野蠻人高地越來越遠,看著他慌不擇路的逃跑,直到他精疲力竭,然後上去撕裂他的喉管。這種貓抓耗子般的感覺讓這隻狼人感到莫名其妙地興奮。哼,哼,想把我引到營地讓其他野蠻人圍攻我,門都沒有。一個強大的精英野蠻人就可以要了我的命,我才沒有傻到用爪子去硬碰野蠻人精英衛士手中的巨劍。不過享受前麵的這個小野蠻人的惶恐和無助,真的是很有趣。
阿卡隻有不斷的奔跑,不斷找機會藏匿自己的行跡。遠離了野蠻人高地,沒有人可以幫助他,沒有其他野蠻人兄弟,也沒有卡恩教官,想找一個薩滿祭祀治療自己胸口的傷勢更是不可能。胸口的傷勢並不致命,但是狼人前肢的爪子把他的肌肉撕開了幾道很深的口子。要是平時在營地,部落薩滿祭祀一個治療術就可以讓傷口迅速愈合,憑借野蠻人強壯的體魄,幾個星期就會沒事。
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阿卡身上甚至沒有帶治療藥膏。他本來以為幹掉幾個狗頭人強盜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然後就可以回營地向卡恩教官交差,實際上也應該如此。遇到這樣一個可怕的家夥是他沒有預料到的,卡恩教官大概也沒有想到狗頭人營地裏居然隱藏了如此強大的對手,不然就不會派阿卡這個毛頭小夥子一個人來執行這個任務了。
這隻狼人已經整整追了他兩天,阿卡不僅覺得力氣都快耗光,肚子也早就空了。野蠻人有強壯的身體,自然也有過人的食量。餓著肚子逃命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再這樣下去,恐怕還沒等到身後那隻狼人撲上來,自己就被餓死耗空了。
這裏已經脫離了金色平原的範圍,具體是哪裏,阿卡也不知道。阿卡從來沒有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執行過任務。四處都是茂密的樹林,間或有飛鳥從樹叢中飛過。現在阿卡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是獵人了,獵人至少還有弓箭,起碼可以射幾隻鳥兒下來填飽肚子。阿卡有點自嘲的搖搖頭,稍微歇息了一下,然後撿起木錘繼續逃命。一個野蠻人居然被追殺,這他媽算怎麼回事。阿卡從來隻看見過野蠻人拚命,從來沒見過野蠻人逃命的。雖然卡恩教官也曾經告訴過他,在遇到無法應付的危險時,首要的事情就是閃人,但是阿卡之前還從來沒有逃跑過,也沒有見過其他野蠻人逃跑過。
不知道跑了多久,樹林當中出現一塊空地,阿卡居然看到空地上有一堆篝火,篝火旁邊坐著一個年輕的人類。這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看起來像是一個聖騎士,個頭比阿卡要矮小很多,而且很年輕。他頭盔下麵露出金黃色的發絛,穿的是很考究的銀色盔甲,麵容俊秀,坐在那裏看起來很安靜。阿卡並沒有見過聖騎士,但是聽卡恩教官和營地的長老描述過。眼前這個人的優雅和裝束完全符合聖騎士在阿卡心中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