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國際會館是Z市十多家四星級以上的酒店之一,乍看去門庭冷落,一幅生意不太好的樣子,賬目上經常出現虧損。其實則不然,與其他酒店不同,它的背景是純黑的,是風雲幫的支柱產業,也是他們的總部。風雲幫開辦金海國際會館的初衷就是洗錢,漂白和建立總部,並不在於贏利。
可沒想到歪打正著,金海國際會館那數層寬闊的隱秘地下層中所開設的賭場和高級俱樂部給風雲幫帶來了巨大的利潤,吸引了眾多富豪高官的光顧。幾年間即發展成H省最大規模的賭場和最奢侈的俱樂部,黃、賭、毒一應俱全,十足的銷金窟,風雲幫的總部也設在其內。
在這瘋狂的世紀,黑社會都開始正規化,企業化。風雲幫緊跟潮流,漂白、辦企業、洗錢、職業化,一樣接著一樣來。
此時的風雲幫的大小頭腦們正在進行每月的例行會議,一群氣勢凶惡、心狠手辣的黑幫分子規規矩矩的坐在圓形會議桌前開會,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賭場自從依照澳門大賭場改建後,營業額上升了10個百分點,數據顯示,新進回來的百多台老虎機是最大的利潤增長點。”說話的是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他可以說是風雲幫的大內主管,後勤、資金等事物全由他打理,是個蕭何型的人物,風雲幫能有今天的局麵他功不可沒。
“那老虎機竟然這麼厲害,真沒想到。”不懂經濟的其他兄弟驚訝不已。
“沒見識,老虎機返還率雖然比蘋果機高不少,可它的回報規律更平均、合理,相同時間內輸的不比玩輪盤少。”一個滿臉絡腮胡、顯得特別老的家夥得意的解說到,“你……”被笑話之人頓時火起,“老狼,你往常賭都是從櫃台拿籌碼,輸了算賭場的,贏了自己揣兜裏。老虎機不能用籌碼,我聽說你在老虎機上扔進去十多萬,氣的想砸機子,這些東西是你大出血得來的教訓吧?”出來混最重一個麵子,那人一句話就頂了回去,揭起了老底。
“操,色鬼!你胡說什麼?你好意思說我,你手底下的哪個小姐你沒嚐過,一年到頭客人想找個原裝的都沒有,全都是你小子自己開了苞,喝了頭道湯。”
“夠了,別吵了,再吵你們兩個全都給我滾回家修養去,安家費一分沒有!”華雄皺著眉頭喝道,幫派利潤的增長也無法令他高興的起來。
因為風雲幫接下來要做的事太過重要,風險極大。成則稱雄一方,擺脫背後那十多年來操控著自己的組織,甚至與其對抗也不是奢望;敗則失去一切,地位、金錢、勢力、生命等等都化為烏有,徹底滅亡。這是華雄一生中最大的賭博,他壓上了一切,沉重的壓力無時無刻纏繞著他,讓他喘不過氣來,食無安寢,夜不能寐。時常從夢中驚醒,滿身冷汗的回憶夢中那詳細到宛若真實的情景。
這些都沒有令他膽怯,因為他已經成了困或者說是龍門前的鯉魚,他必須贏,才能擺脫棋子的命運,避免鳥盡弓藏的結局。他不得不賭,即使隻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成為旗手、一朝化龍的機會,他也會義無反顧的進行下去。
華雄左下首第二個人是張熟悉的麵孔,正是半個月前帶著黑皮、猩猩在龍源國際花園酒店宴會廳的洗手間裏威逼夏懷人的朱駱雲。
“大哥,那個害死華表的凶手有線索了。”朱駱雲感覺到了幫派表麵下的洶湧波瀾,他親自在外忙呼些小事,為的就是躲開這潭渾水,可沒想到華表竟出了事。
朱駱雲是幫派中資格最老的人之一,與他一起打拚闖蕩的老兄弟大多已倒下,他擔任淩雲堂的堂主,在幫內威信、勢力極大,其他兩堂堂主遠不能及。華表在他身邊死亡,作為兄長的華雄也沒遷怒於他,但他心中終究放不下,“那人叫梁超,與馬家小姐走的很近,與我和猩猩動手的就是他。根據Lisa的描述,也是他襲擊了華表,雖然華表是因脫陽而死,但絕對和這個叫梁超
的人脫不了關係。”
華雄靜靜地聽著,仿佛死的是一個毫不相關的人,還沒等他開口,手底下那些急欲搶功的人已叫嚷起來,“大哥,我幫您去滅了這小子,為華表兄弟報仇。”,“這種事哪裏需要你們卸風堂出馬,殺人放火、攻敵複仇向來是我們迅雷堂的事,你們還是老老實實的看場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