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皇宮,彌漫著一層薄薄的白霧,孝懿宮的西閣前是一片臘梅林。一藍衣女子手持著細木莧細致地取下梅瓣上的朝露,再導入腰間的小壺。
暗紫色的長袍上繡著鳳,翱翔於彩雲間仿佛要破衣而出了一般,長發低綰,僅橫貫過一支扁方。年輕的麵容上,眉目周正卻不出挑,雖非麗色,卻暗藏著一股威嚴,那雙狹長的目仿佛將一切都能看透。
“太後娘娘,皇上昨夜宿在淑寧宮中。”
那年輕的女子竟是當今太後!她行了幾步立於梅樹下,道:“那孩子怎麼樣了?”
正在收集露水的女子轉過身來,一雙美目低垂,烏髻間僅綴著一支紅石簪,慕筱回道:“皇上走後,她便跑出去了。”
“仔細盯著。”太後看著梅樹道。
“太後娘娘,奴婢不明白……”慕筱恭聲道。
“你不用明白。”太後說著,似乎想到了些往事,神情微沉,“做好哀家吩咐的事便是了。”
“奴婢遵命。那藥……”
“到時候,哀家自然會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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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這是內務司分入我們宮裏的人。”侯映卿剛醒來便看見床前跪著兩列宮娥、太監,慕筱立在床側解釋道。
“我不是說過不要人嗎?皇上不是也允了嗎?”侯映卿看著腳下的人蹙眉道。
“皇上昨夜說藏華宮裏太冷清了。內務司今早就撥了人過來。”
侯映卿緩和麵容道:“都別跪著了。”
“還不去服侍主子起身!”
“是!”
寢殿的大門突然被撞開,侯若涵大大咧咧地小跑進來,嚷喃著:“二姐!二姐!”
“侯若涵!你快把這小子給我弄下來!”付楚咆哮著追趕進來,臂間還掛著一名玄衣孩童。
慕筱見那孩童,神情微訝,隻是沒有做聲。
“你這個粗魯的女人!快把本殿下放下來!”那孩童高呼著,卻無法動彈,他的腳踝與付楚的手腕被一個錯雜著找不清結頭的麻繩綁在了一起。
“誰想抱著你這個累贅啊!”付楚怒道。
“刀!刀!刀!給我弄把刀來!!”侯若涵急的在殿內繞了一圈,終於停在了一名宮女的身前急道。
翠衣宮女匆忙地找來刀,侯若涵連忙搶了過來,衝向付楚。
“你別激動!!注意點!……啊!你割到我手腕了!!……侯若涵!!”付楚看著侯若涵毫無章法地亂切一氣,不由驚得一身冷汗。
“叫什麼叫!這不是割開了嗎!”侯若涵看著付楚滿眼的鄙視。
“這幾天碰到你就準沒好事!”付楚揉著手腕罵道。
“嘖嘖!你不都是自找的!皇甫在湖邊占水卦,你硬以為她要跳河。自己撲下去就算了!還把人家也撲了下去!不會遊泳裝什麼英雄!我救你上來,你還沒謝我呢!”
“你是你說湖邊站著個人,好像要尋死嗎!”
“喂!”
“我說的是好像!‘好像’你懂不懂!似乎、大概、好像!你自己就沒點判斷力嗎?”
“喂!”
“你!你!強詞奪理!”
“喂!”
“你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喂!放開本殿下!!”那孩童被激動的付楚勒得滿臉青紫,使勁地扒開她地手臂終於吼了出來。
兩雙滿是怒火地眼睛齊刷刷地掃向他,齊吼:“閉嘴!”
“大膽!你可知道本殿下是誰!?”
“就一小屁孩!裝什麼大人!”侯若涵插腰道。
“本殿下乃當今的二皇子!”
侯若涵撇嘴道:“嘿嘿!那我倆還是你媽呢!兒子!叫聲媽來聽聽!”
“你!你!大膽!”離辰寧怎麼也想不到,這兩個在他眼中粗魯至極的女子,竟會是宮中的妃嬪。
“給侯婕妤、付美人請安。”慕筱上前道,“付美人,您還是先將二皇子殿下放下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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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中……今天隻能小更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