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過去了,他幾乎沒有變。微微上揚的眼角,飛入鬢角的劍眉,性感的薄唇緊緊抿著。相比於十年前,他更加成熟,少年時的霸氣不羈已經沉澱下來,氣質更加的內斂。
"總裁?"一輛黑色的跑車停在旁邊,車窗滑下露出一個冰山美人,公式化的語氣:"總裁,您隻有二十分鍾的時間填飽您的肚子。這期間您還要例行接受董事們的提問,當然,是視頻,因為您半個小時後接下來要和唐都集團的董事長見麵商討酒店合作的事宜。"
仔細看去,他的眼底果然有淡淡的青紫。雖然猜到他肯定很忙碌,可沒想到居然會這麼繁忙。
剛想抬頭說話,玖冥策俊眉一挑,收回了手臂將她從自己的懷裏推開,冷冷地說:"注意看路。"
說完徑直打開車門坐進去。
車窗被搖起,慢慢的掩蓋了她的視線。
直到油門發動,她這才回過神追著車子飛奔,大喊一聲:"等等!"
吱呀一聲,黑色的跑車停下,倒回她旁邊。
搖下車窗,玖冥策淡棕色的眸子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的注視著她。
"呃……那個……"她手足無策,本來腦子裏想了無數的開場白,到了現在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冷漠的注視她幾秒,玖冥策從口袋裏摸出支票本,一邊龍飛鳳舞的寫著什麼一邊不耐煩的說:"我沒有時間和你廢話,這裏有五十萬。"
唐語馨愣愣的看著他,雖然不是沒有料到他會忘記自己,可也沒料到他的態度會如此冷漠。
"嫌少?"他挑眉,不耐煩。
"總裁,您隻剩下十八分鍾。"秘書小姐催促。
"我不是要錢。我是……玖冥策,你不記得我了嗎?"
"不認識。"冷漠的吐出三個字,他說的是不認識,而不是不記得。根本連認識都沒有。他轉過頭不再多看她一眼,順手把支票扔出窗外。
"嗬嗬,策,認識你的女人還真是多不勝數。你究竟要多濫情?"冰山美人也掩嘴笑了,語氣調侃和見怪不怪,顯示出兩人的關係不一般不僅僅是秘書和上司。
"瘋婆子罷了。我下手也是看對象的。"
"是是是,你眼光一向高。怎麼,這次那唐家大小姐可入得了你眼……"
車子駛出,交談聲漸漸淡去,一張支票孤零零的落在地上。
唐語馨依舊傻愣著站在原地看著那輛黑色跑車消失在眼中,正如同她還停留在十年前,而他卻早就大步向前走。
阿文說的果然沒錯,會把那牢牢記住的隻有她,隻有她會活在記憶裏。也許對他來說,她臉路人甲乙丙丁都不算吧。
指甲深深的嵌進肉裏,手掌本來就被擦破了皮,這下子更是流出了殷殷鮮血。而唐語馨卻渾然不知。
低著頭長發遮住眼睛,唐語馨看著腳邊的支票耳邊還回蕩著秘書小姐譏諷不屑的語氣和他冷漠的話語,心髒忽然痛的沒法呼吸。
不認識……瘋婆子……多麼諷刺啊,他忘記了他不在乎,那她這十年來她在德國吃得苦算什麼?她這十年來的堅持又算什麼?她放棄了德國的一切回到這個根本不屬於排斥她的地方算什麼?
陽光無比的刺眼,豔陽高照可她的內心卻是陰雨綿綿。
"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有時起有時落,好運歹運,總嘛要照起工來行,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愛拚才會贏……"手機的鈴音一刻不停的叫著,內容是多麼的諷刺。
"喂,爹地,我準備明天就回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