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休拉當先貼在一個亡靈騎士的身後向前衝去,剩下的法師們也有樣學樣的迅速一貼一的貼靠在亡靈騎士身後,任由亡靈騎士帶著飛快的向前衝去,我則在後麵不停的向頭頂施放著爆裂炎球,以幹擾地精的視線。
很快厄休拉就帶著我們一頭衝進了前麵一個三四人高的寬闊洞穴,徐徐的帶著水腥氣的微風撫過臉頰,讓人的精神不由地一振。
骨獸的緊湊密集的蹄聲夾雜遮掩了水流的聲音,直到亡靈騎士身上的加速術開始消減的時候,我們的麵前出現了一條水流湍急的地下河。
厄休拉顯得非常意外,大聲的叫道:“讓亡靈騎士走外圍,我們走裏麵,快——!”
話音還在回響,“嘩啦”一聲一條觸手猛的從河裏向厄休拉身邊的亡靈騎士掃去。比它更快的是後麵亡靈騎士的短槍,霎時間12支短槍同時釘向那巨型蚯蚓一般的觸手,兩廂碰撞,發出的竟是金石交錯般的鏗鏘之音,僅僅是稍稍的將那觸手橫掃過來的速度頓了一頓。
就是這一頓的功夫給了厄休拉時間,厄休拉急速從亡靈騎士的身後躍起,雙手緊握著那支古老的法杖大吼道:“祭血神罰——”
法杖頂端的寶石上應聲竄起一道有若實質的黑紅色劍芒,整個場景仿佛都為之一窒,隨著厄休拉的揮斬,一道暗紅色的弧光閃過,那觸手立時斷為兩截,慣性帶著斷掉的半截噴灑著腥臭的血液向我飛來,被俄索比斯立身一爪就拍回了河裏。
厄休拉似乎對這裏有很深的恐懼,剛一落地便躍向洞壁大喊道:“法師靠在騎士內側,全速前進。”
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不敢怠慢,“乒乒乓乓”一陣掰裂卷軸的聲音,還沒等加速術的效果體現出來,又猛的向前疾衝而去。
剛剛衝出幾步,加速術的效果這才顯現,就聽見成片的“嘩啦”的破水聲,不知凡幾的觸手竟密集如林地向我們刺來,落在最後的幾個亡靈騎士連同他們背後的法師根本就避無可避,瞬間就被觸手穿透卷入河中,連半點的聲音都沒有發出。
我們沒有敢做任何停留,一行人低頭跟著厄休拉亡命的疾馳,魔法卷軸掰了一個又一個,直到發現前麵有隱隱約約的樹林時,我這才發現早已經聽不見任何的水流的聲音。
拆掉一捆短槍點燃篝火,等亡靈騎士們在外圍的警戒圈圍好,厄休拉腳步蹣跚的踱了過來:“所有人抓緊時間補充體力。”語氣中不帶半點的感情,冷漠的直如恒古的荒地,好似那些法師被卷走的理所應當;更出奇的是餘下的那些法師根本就沒有任何異議,俱是默默的做在地上手握黑曜石在冥想。
飲下一瓶不知是什麼的魔法藥水,厄休拉沒有血色的麵容稍稍的柔和了一些,我這才發現他的左手已經枯槁的和幹柴沒有兩樣,忙追問道:“這就是祭血神罰的代價麽?”
厄休拉恍若未聞,神色冷峻的看著我:“請告訴我,年輕的勇者,你昨天說得話可是認真的!”
寸步不讓的和厄休拉對視良久,我這才微微的笑笑:“很抱歉,您可以稱呼我白澩,關於昨天的那些話,您是否需要我對著某位神祗起誓?”
厄休拉沒有在意我略帶調侃的語氣,扭頭看看正在冥想的那些個黑暗法師們,拿出那個曾經向我展示過的骷髏頭,用一種無所介懷的超脫的語氣說道:“這就是部落的權杖,請閣下照顧好我的子民。”
我沒有伸手接,不是奇怪他這種交代後事一樣的語氣,從剛才的樣子我已經明白了些,他們顯然是找到了某個能消滅鬼霧的辦法,不管這個方法是不是有用,最後他們要付出的代價肯定是他們的生命。那麼,所有的高階位黑暗法師全部都掛在這裏,我還要你的部落做什麼?去當保姆麽?搞笑!
見我沒有動作,厄休拉也覺察到一些我的想法:“神廟最大的神龕後麵有一個暗櫃,那裏麵有一副藏寶圖,它會指引你找到我們千年積累的寶藏。”
我搖搖頭:“很遺憾,我並缺少財富!”
厄休拉的臉色霎時黯淡,神色複雜的看著手上的骨像權杖,又看看我,忽的展顏一笑,隨手把骨像收回懷中:“前麵就是腐化樹靈林區,隻要通過林區,就是魔龍的深淵,鬼霧的祭壇就在深淵的下麵,你要和我們一起去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