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他這裏也隻是個心理谘詢場所,不可能像正規醫院那樣設備齊全。
看女孩雙手緊攥著她胸前的衣襟,像極力忍耐著痛苦似得。絲絲血跡從她手裏流下都沒察覺到……
“抱歉,可能要冒犯到你了……把你的衣服脫下讓我看看你身後的傷。”男人皺眉思考著開口,卻也沒急著直接動手,而是看著她。直到她睜開星辰琉璃般的眼眸謹慎的打量他過後艱難的點了點頭才繞到她身後去把她穿著連衣裙上的吊帶順著她手臂輕輕褪下。
隨著黑色雪紡裙慢慢的往下滑,年輕男人也從她一開始潔白的背上看到了一片血跡。他抬頭望了女孩一眼,雙手小心翼翼地解開了緊扣著她的背心扣。
“嘶……”看到她背後觸目驚心的三個血洞,他自己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跟醫學沾邊的職業都會對一些傷口進行最基礎的判斷,而她背後受得正是明顯的槍傷……
一個正常小女孩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槍了呢?
“麻煩……你了,我想請問下心理醫生你學過槍傷的處理手法嗎?”女孩低低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並沒有……槍傷是需要做手術的,而且我這裏設備也不齊全,隻有一些應急的止血藥劑。”男人在她身後聲音有些歉意“我隻能給你簡單清理一下,醫術不行還想取子彈風險是更大的……所以…抱歉…我這裏有些阿司匹林,等下給你簡單處理一下。”
男人就這樣用潔淨的濕毛巾幫她清理背後的血跡,拿阿司匹林粉裝在紗布上給她的整個胸腔包了起來。
盡管他還是小心處理,但女孩還是感染發燒了。高達四十一度的高燒讓他束手無策,他不清楚這女孩是什麼身份,不敢直接帶她去醫院或是請醫生之類的。隻能自己請了一天的假去診所買退燒藥和吊瓶,學著那些人怎麼給患者插進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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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半的深夜,世艾突然醒來。
看到了桌子上的半杯水和兩包空了的退燒藥以及幾瓶生理鹽水……
恍惚間好像想起自己意識不大清醒的時候老有人扶她起來吃藥,似乎還想給她吊針來著,隻是被她自己不安分的推開了……
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世艾走出醫療室。看到那個一開始就照顧著她的心理醫生,慢慢走進他的辦公桌。
桌前有一塊名片牌,上麵寫著白賢。
看著年輕的心理醫生就這樣疲憊的躺在椅子上休息,世艾慢無聲息的走到一旁拿起紙筆留言:善良的白醫生你好,多謝你幫我應急處理了傷口。可惜我有要事要辦,不能請你吃飯道謝了……隻可以用低俗的報酬償還你的恩情,如果有緣我們會再見到,祝你好運。
世艾寫完留言後打開門悄悄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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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兩三點鍾的住宅區一如既往地的安靜。
世艾一個人走過黑暗的小巷子,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麼會突然間跑去擋槍,而又在之後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似乎她催眠滋生的人格已經不受她的控製而且這人格叛逆的有些過頭了,她當時要是死了,豈不是她的任務失敗了?這可是抹殺……
看來這人格不清楚這所有的一切,就想要奪得身體的主控權阿。真是個肆意妄為的孩子……她要的是個能隨時轉換的人格,而不是分裂不受控的人格…看來她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