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紅皮膚的野蠻人族士兵打著響亮的酒嗝,一邊跟身邊的夥伴們吹噓著自己和野人族打仗時的光輝事跡,說到精彩處就會得到眾人的掌聲。
野蠻人族很久沒有過戰事了,膽小懦弱的野人族都不敢對著他們揮舞兵器,這讓好勇鬥狠都用在了美酒和女人上,每天除修煉和日常訓練以外,就剩下時間給他們吹點牛皮了。
講訴得口幹舌燥的老兵灌了一大口酒,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走到駐紮地外麵去,脫下褲子解決生理問題,很快地,他似乎感受到一點細微的震動,他皺了皺眉,暗道自己喝得有點多了。
“咦?那片黑色的是什麼?”老兵打了個嗬欠準備回去繼續,遠處一片湧動的黑色卻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作為士兵的本能,讓他開始觀察,哪怕是醉眼朦朧的情況下,他仍然看到了那一麵畫著白色老虎的大旗!
“敵襲!野人族打來了!”老兵連滾帶爬地跑回了營地,驚恐地喊道,但是士兵們當他在說笑,調笑了幾句,不以為意。
直到黑色的野人族浪潮將他們這個小小的前哨碾壓而過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野人族也學會展露出他的獠牙了,但這個發現的代價是血與火!
“加快速度!前哨被拔掉,野蠻人族多半也已經反應過來了!”甘飛大喝道,他的身上還有沒能幹涸的鮮血。
風陽看著地上一具具屍體,血色和血腥味不停地刺激著他的感官,既覺得惡心,對戰爭這個事情也漸漸沒有了原來的高昂興致。
“怎麼了小子,看到這麼多死人就怕了嗎?你在葬皇星也手刃了不少人,居然會怕這個?”骨尤不屑的聲音在風陽腦海中響起。
風陽搖了搖頭,看著士兵們或興奮或快意的眼神,歎息道:“每一次戰爭都是要死人的,我隻是覺得太可惜了。”
“戰爭!不死人能叫戰爭?族群興衰,國家興亡,哪個不要戰爭,不要血肉築起王座?”骨尤講到這裏,聲音忽然變得高亢起來,風陽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激動,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野人族軍隊在開進野蠻人族腹地的時候遭遇了野蠻人族的先頭部隊,這一仗打的極其慘烈,許久沒有戰爭和訓練不足的缺點暴露出來,戰場上的死亡率相當之高,目光所及的草原均是被血液染紅。
在夜色將近時,戰事才消停了一會兒,兩族軍隊隔著這片血色草原互相敵視著,經曆過戰爭的新兵再也沒有恐懼,隻是殺敵的心思愈加強烈!
“這場戰爭,死傷太過慘重了。”帳篷裏,甘羅坐在首位,看著手下戰盔上血跡斑斑的部落首領們,歎息道。
“不,族長!我們這場仗要是等野蠻人族發現自己的計劃敗露才出手,那麼很可能還沒有這麼順利地打到野蠻人族的內部!”一個壯碩的首領站起來,懇切道。
風陽微微點了點頭,本來野蠻人族就更加擅長戰鬥一些,這一次若不是行軍迅速,可能還拖不到這個局麵。
“甘羅,出來見見老朋友吧,還有那個人族的小子。”淡淡的聲音忽然傳進了帳篷,令得甘羅以外的人都臉色大變,連忙站起身來。
甘羅示意大家安靜,然後道:“剛剛是蠻羅的聲音,不要驚慌,甘飛隨我出去一趟吧。風陽,你要不要也來一下?”
風陽皺了皺眉,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蠻羅給盯上了,點了點頭道:“我也跟著去好了,反正有你們在,我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走吧。”甘羅目光深邃地走在前麵,風陽和甘飛趕緊跟上,大步走到了陣地的最前沿,然後向著血色草原而去。
走到血色草原中部的位置,兩個紅皮膚的野蠻族人和一個戴著鬥笠的黑袍人就站在那兒,周圍的血腥味似乎也幹擾不到這三個人。
“蠻羅……”甘羅停下了步子,麵對麵看著那個與自己麵貌有幾分相似的紅色皮膚大漢,心情複雜。
“哦,哥哥,你總算是來了。”蠻羅笑了笑,伸出手想要擁抱甘羅,卻不知他的這一聲稱呼帶給了甘飛和風陽多麼大的震動!
“野蠻人族的族長和野人族長竟然是兄弟?”風陽張大了嘴巴,打算詢問甘飛,卻見他也是一臉懵逼的樣子,兩人相視苦笑。
“擁抱就免了吧……”甘羅輕輕地後退了一步,一臉淡然地道,“現在我們可是不死不休的對戰雙方啊,有什麼事情就快點說吧。”
“真是絕情啊……”蠻羅笑了笑,收回了手,眼睛看向了一旁的風陽,“軍隊裏出現的那個人族,似乎就是你了,好像讓甘羅下定決心動手的也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