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水滾滾抬頭指了指空中飄蕩著的血霧，然後道：“就是這些血霧在侵蝕了你們之後，會潛意識地影響著你們的思維，先是讓你們變得殘暴起來。”
“可是我為什麼沒事？”百裏羽忍不住指了指自己道。
“大概是因為你的實力要強一些吧，這些血霧隻是影響血脈的，所以九階後期的抵抗性必定會比九階中期要強，而且……”水滾滾停頓了下，指了指下麵的血海道，“這下麵的血液大多是人族的，所以他受到侵蝕更嚴重也是能夠理解的。”
“同宗同源麼？”百裏羽細細感受了一下那些血氣，確實，那些血氣對風陽明顯要更加熱衷一些，圍繞在自己身邊的要少上一些。
風陽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方天畫戟，他確實是感受到自己變得很暴躁，這在以往都是沒有出現過的，應該就是水滾滾所說的那個原因了。
“可你還是沒有告訴我們為什麼你身上沒有一點修煉氣息，並且你還能夠看出我們的境界。”風陽再度詢問道，不過鎮壓下去了自己心中的暴躁之後，也變得沒有那麼衝動了。
“是這艘船的關係啦！”水滾滾拍了拍身下的船，炫耀地道，“這是楊家給我專門製定的船，讓我能夠跨過整個血海來接人，也讓我暫時具備著九階初期的實力，不過都是假的啦，所以你們神識探知不到。”
“不能夠直接飛過去？”
“飛過去？”水滾滾睜大了眼睛，左右看了看，然後指了指某一個方向，“在你們之前確實有人想要飛過去，不過現在他在那兒。”
風陽和百裏羽看了過去，那裏有著一具白骨正在隨著血海沉浮，連一個泡都是沒有濺起。
百裏羽心裏一陣惡寒，連忙擺了擺手道：“算了，還是不飛過去了。”
“沒錯，坐船好。”風陽也是十分明智地改變了自己的看法，乖乖地走到了船上坐下了，百裏羽也是跟著上去了。
原本窄小的船此時上來了兩個人一下子便是擠了許多，水滾滾站起身來撐船，似乎剛才並沒有發生特別的事情一般，她隻不過是來撐船的。
“那個……水滾滾啊，剛剛對不起啦。”風陽摸了摸鼻子，歉意地道，“我沒能夠控製住那股情緒，讓你受委屈了。”
“沒有啦，我都習慣了，有些人會像你一樣的，甚至有人直接發動了攻擊，而你還能夠保持理性算作不做的了。”水滾滾嫣然一笑，然後繼續撐船。
“我想問問，假如真的攻擊你的話，會有什麼後果呢？本來你也就沒有一點實力呢。”百裏羽問道。
水滾滾想了想，然後道：“攻擊我的話，我肯定是會死的啦，不過這船沒有了人駕駛就會變成很危險的東西，然後攻擊的人就會變成那個樣子。”
看到水滾滾這似曾相識的指向，風陽和百裏羽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麼樣子了，特別是風陽，心中一陣後怕，這船一點危險氣息都是沒有，但要是能夠滅殺和風陽一個等級的人，肯定力量要有超凡吧，那真的是逃都沒法逃。
隨著船漸漸靠近著刀山，百裏羽和風陽也算是放鬆了下來，沒有了血氣的侵擾，還是很舒適的，說話也就隨意了一些。
“水滾滾你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劃船呢？我知道魚人族應該在外麵也有聚居的地方啊。”
“因為我的家人們也在這下麵啊。”水滾滾想也不想地回答道，然後埋著頭繼續撐自己的船。
“是麼……”風陽和百裏羽對視了一眼，都是有些心疼眼前這個女孩子，明明隻有這麼小，卻是在這血腥的地方呆了三年多了。
“一個人不會孤單麼？”風陽問道。
“孤單？”水滾滾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歪著頭想了想，然後笑道，“不會啊，刀山上麵的人都是偶爾回來岸邊拿些東西，所以不會孤單的啦。”
“那還算不錯。”百裏羽點了點頭道，“至少還能有個說話的，可我還是不懂為什麼楊家要把你鎖在這裏麵。”
“啊，那個啊……”水滾滾微微皺著眉，似乎在想著很久遠以前的事情，然後不確定地道，“應該是怕我繼續殺人吧，我記得我以前應該殺過很多人。”
風陽和百裏羽一愣，看著眼前這笑容燦爛的少女，心中不知道為什麼掠過了一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