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吱嘎,“骨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音,在這寂靜無聲的夜晚顯得格外詭異。“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骨頭不斷發出聲音,一個個麵色發青的戰士不顧傷口和已經幹涸的鮮血,緩緩站了起來。“我是誰……”沙啞的嗓音勉強吐出幾個字,喉嚨被扯的生疼。“我是誰……”“我是誰……”它們身體搖晃著,不斷的說著。
蘇筱安緩緩睜開眼,左手臂有些酸痛。她向那邊看去,君宸正枕著自己的胳膊睡得安穩。她抬起右手,手指上沒有一絲傷痕。“嘖,真是麻煩。”蘇筱安小聲嘀咕,自己明明知道原因卻沒有辦法解決,突然暈倒到以後可能還算好的情況,最可笑的是自己完全猜不出原因。她看向君宸,目光閃爍。君宸本就俊朗,此時閉上眼,眉目之間更顯清秀。
“誰能告訴我,你的目的。”蘇筱安喃喃。
君宸的睫毛不可察覺的輕顫,他緩緩睜開眼,對蘇筱安一笑,“安安。”蘇筱安一驚,連忙閉上眼裝睡。“安安,你醒了?”君宸說,他坐了起來,墨絲微亂。蘇筱安見被發現,幹脆睜開眼,坐起身,眼神讓人有些琢磨不透。“你怎麼在這兒?”她問。
“你之前暈倒,我擔心你。”君宸笑著,蘇筱安盯著他,沒說話。“怎麼?安安懷疑我?確實,連蘇家都找不到資料的人,怎麼可能讓你放心呢?”君宸自嘲的笑了,蘇筱安馬上抬手,手心對向桌上的紙張。一念之間,火焰自手心燒盡紙張,桌麵沒有絲毫損壞。“我確實沒法相信你,既然你現在還能坐在我麵前,這就說明爹爹對你很放心。可我不一樣,一個我隻知道名字的人,對我是一個威脅。除非你喜歡我,喜歡到不顧一切。可能嗎?”
蘇筱安大大方方的承認,眼睛一直盯著君宸。
“怎麼不可能?安安,你果然不記得了。安安,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很久了。以至於我喜歡你的時光比你認識我的時光還要長。”君宸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輕,仿佛聲音再大一點就會驚到麵前的人,他的目光溫柔似水,嘴角噙著笑,好像在回憶很美好的事情。
“噗通,噗通,噗通,”蘇筱安聽見自己強烈的心跳聲,“還真是可笑的借口啊。”蘇筱安笑了,帶著些許無奈。“我不喜歡你哦。想要娶我?留在我身邊努力吧。”蘇筱安笑得像十二歲少女,天真爛漫。君宸站起身倒了杯茶,遞給蘇筱安。蘇筱安接過茶杯,手指揣摩著杯身,好像還留著君宸手指的餘溫。
“你為什麼喜歡我呢?”蘇筱安還是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君宸十六歲,她十二歲,難不成他認識以前的“她”?君宸思索了一會兒,說:“是啊,為什麼?你這麼麻煩,一會兒笑得像孩子,一會兒眼神變得那麼幹練老成。至於殺人,你是不會留情的。一個什麼都不缺的人,還那麼強勢,我為什麼會喜歡你?”蘇筱安聽了不高興的撇嘴,說:“那你幹脆別喜歡我了,別以為因為你是我認識的妖裏麵最好看的你就可以順便說我的缺點!”
君宸捏了捏蘇筱安的臉,笑著應道:“是是,安安說什麼都是對的。”大概是覺得手感不錯,君宸多捏了兩下。蘇筱安被弄得有些不開心,幹脆把頭埋進被窩,表明了逐客的意思。君宸無奈,站起身,走出帳篷。蘇筱安聽不見腳步聲才將頭探出被窩外。“哼!真是個奇怪的家夥!”蘇筱安抱怨著,又突然笑了,自己也是個奇怪的人,不是嗎?她將手放在胸前,聽見安穩的心跳聲,閉上眼,睡得安穩。
“這樣對她的話,真相會不會太殘忍?”卿歌問向在躺椅上悠哉遊哉的月神。“這世間的命宿豈是我們能改的?你要是真想幫她,何必去找星宿君?那家夥才是專門改命格的。當然,你要負的代價,可能是灰飛煙滅。畢竟這結局牽扯到很多,甚至關係到天界。”月神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卿歌咬著唇,站起身向月宮外走去。
“喂喂!你還真去啊?!不要命了?”月神連忙叫住卿歌,卿歌回頭說:“我想要幫她。”月神攤開手,無奈的說:“這種虧本買賣星宿君是不會同意的,畢竟連他也在這場棋局裏,算了吧,你不可能幫到她的。”
蘇筱安起來個大早,打個響指,身上便換上一套流紗長裙,桃白色層層疊疊,披帛純白長至裙角垂地,清純華麗裏帶著些許嫵媚。她將君宸贈送的銀簪放進袖中,兩側紮上少女的雙髻,大半頭發飄散下來,活潑隨意。素顏如畫,美麗而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