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知道?”林婉露蹙眉,不信任似的看著向榮。
“我是你男朋友?難道不應該知道嗎?”向榮反問道。
“對我們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你真的要知道嗎?”想到預先想好的說詞,林婉露盯著向榮,重複了一遍。
“沒關係,你說吧。”向榮凝聲道。
“去吃早飯吧,我邊吃邊說。”
兩人沒再酒店用餐,畢竟大酒店的飯不太實惠,加錢又貴,走了將近一條街,在一家中餐廳坐下了。
向榮點了兩份蒸餃,又要了兩杯奶茶,林婉露邊吃邊說了起來。
“我並不是獨生子女家庭,我上邊還有一個姐姐,她是88年,而我是91年,當時國家在計劃生育,我爸媽想要一個兒子,結果生下我後,發現又是一個女兒,隻得含著眼淚將我姐送走,你也知道我家庭情況,爸媽都是體製內的人,他們要發揮黨員模範帶頭作用。”
“後來爸媽想把我姐找回來,由於收養人地址變了,可一連幾年都沒找到,我作為女兒,心裏也挺愧疚的,瞞著他們,去警局,去醫院,去十裏八村的打聽,最終找到了接生醫生的聯係方式,期間花費了我很多紅包與功夫。”
“那位醫生退休了,醫院的老檔案早就沒有了,不過那個年代的人都有寫日記的習慣,我苦苦哀求下翻開了她的行醫日記,知道了那戶住家現在的地址,於是我就去了。“
“找到那個村子後,打聽到全村隻有一家姓L,其餘家庭都姓W,於是我找到一個青年問了問,終於知道了姐姐的名字,可是……”
林婉露欲言又止,陡然歎了一口氣了。
她一個弱女子,為了尋找失散的姐姐,肯定吃了不少苦頭,想到這裏,向榮心裏就泛酸水,連忙握住了林婉露的柔嫩小手,給了她一個鎮定的眼神。
“那是靠海的一個小漁村,村口有一處破敗的龍王廟,而那戶L姓人家也相當淒慘,男的打著光棍,整天在家混吃等次,全靠姐姐在城市打工給他寄生活費,我沒敢去他家裏,而是通過人人網,才搜到了我姐姐。”
“當我看到她照片的刹那,我就感覺到一種血濃於水,我們長得非常相似,濃眉大眼,長睫毛,薄嘴唇,笑起來嘴唇跟彎月一樣,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然後我加了她好友,在我精心設計之下,我倆終於熟絡起來。”
“大抵是上個月的時候,我鼓起勇氣跟她說:‘我剛好要去你公司辦點事,順便請姐姐吃個飯吧’,她說好啊,我也想見見你呢!”
“我倆見麵挺平淡的,就跟多年的老朋友一樣,我強壓著內心的澎湃跟她聊天,她也笑嘻嘻的回應我,我知道她在一家小公司當文員,一個月都沒多少錢,還請我去吃肯德基,我捧著麥片奶茶杯子回了家,奶茶杯藏在我的書櫃裏,還情人PS了一張照片,貼在了杯子上。”
“後來我向她坦白,她嚇得驚慌失措的跑開了,那天風特別大,她迎著風流眼淚,我以為她承受不住當年被拋棄的痛苦被我的魯莽舉動嚇跑了,卻不料她一個同事告訴我,姐姐得了白血病,已經活不了多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