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榮心神不寧的躺在小旅館的木板床上，瞪大眼睛看著晦暗的天花板，窗外雨絲輕靈如夢，猶如哄著孩子睡覺的媽媽一樣溫柔，可是他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隱隱然，他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大學的時候，有一次林婉露半夜給他打電話，囁囁嚅嚅的說不出口。
等掛了電話，向榮整晚都沒能睡著，第二天發現女友神色還怪怪的。
隻不過當時林婉露解釋是大姨媽來了，肚子有些難受，他並未往其它地方想。
不會出什麼事吧？
向榮忽然坐起身來，想要查一下羅瀾的現狀，可現在他一沒電腦，二沒技術，隻能憑借大腦一點點的臆測。
隻是…他又算羅瀾的什麼人呢？
男朋友？
男閨蜜？
這些都算不上，如此深夜，他怕一個短信，都會驚擾到朋友的夢，更何況打電話詢問呢？
幽幽歎了口氣，向榮又想到了林婉露，從朱曉琳家裏離開前，他給林婉露打過電話，後者當時還在秦雨溪那裏。
所以，這份不安並不是來源於他的女友。
難道羅瀾真出什麼事了？
焦躁的從床頭拿來手機，微弱的屏幕光亮，映著向榮蒼白的臉色，突然間，一條微信發了過來。
打開之後，他臉色充滿了失望和惆悵，因為是張揚發來的，他還用一個肌肉男頭像，內容顯示：“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我去。
什麼情況？
向榮一個頭兩個大，在朱曉琳家裏的時候，他也沒同意，現在都淩晨兩點了，這還聊個鬼啊！
“嗨，你好。”
“不好意思，剛才處理一些家事（笑臉）”
這特麼是剛才？
足足過了好幾個小時，難道張揚從不看手機的？
怪不得沒人願意跟他們打交道，手機對他們來說可有可無，往實驗室裏一鑽，半年都不會出來。
向榮把身體摔在床上，長長吐了一口濁氣，他並不想搭理張揚，可微信消息一條條的發了過來。
“你睡了嗎？聽說明天上午，你還會來生物城，是真的嗎？”
“我剛過你朋友圈，哎呦，原來是一隻小鮮肉呐，挺帥的啊。”
“你多大了？”
向榮忍無可忍，回了兩個省略號。
張揚：“原來你還沒睡啊，昨天的事情都是誤會，你別太自責了。”
向榮感到一股沒來由的惡心，沒想到張揚看起來一本正經，微信上聊天會這麼浪。
他快速回了兩字：“睡了。”
張揚：“好的，晚安。”
簡直無語了。
一個大男人對另一個大男人說這種話感覺好奇怪！
翌日一早，離開小旅館的第一件事，向榮就去找了朱曉琳。
她剛剛起床，檀香嫋嫋地從供桌上升起，在明亮的暖光燈下，繚繞出圈圈形狀，香已經快燒完了，香灰掉落在香爐裏積累了厚厚的一層，隨後她又拜了拜，這才關閉的供佛的龕室。
“我信佛，經常去寺裏燒香拜佛。”
朱曉琳還沒吃早飯，她坐到餐桌旁，用湯勺慢慢攪動著麥片粥，動作優雅而寧靜。
“有個信仰是好事。”向榮點點頭，也在餐桌旁坐下，開門見山道：“昨晚你男友同意添加請求了，我沒怎麼回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