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看到她手心的傷口時,頓時又暗淡下去,身上忽然散出一抹殺氣。
墨雪顏的手傷的很嚴重,傷口深可見骨,若不好好養著,真能廢了。
被他身上的氣勢一震,墨雪顏頓時縮了縮脖子,知道他在想什麼,忙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不都已經替我報仇了,你連怡紅樓都燒了,還要怎樣,我沒事休養幾日就好了。”
獨孤邪愛她如至寶,這份感情,她雖然還無法全心接受,可心裏滿滿的感動卻是掩蓋不了的。
“以後出去多帶幾個人,讓府裏的隱衛跟著。”
好久,獨孤邪才平息了心中的怒氣,拿過藥膏輕輕給她塗抹。
那藥膏塗抹到傷口的時候,疼的讓人難以忍受,墨雪顏小小的身子縮了縮,疼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這根本就是在傷口上撒鹽啊,墨四姑娘欲哭無淚道:“獨孤邪你是不是拿錯藥了,把鹽當藥拿來了。”
太疼了,疼的她手都要抽筋了。
不過她也隻是抱怨而已,並沒有喊一聲痛。
“這藥很有效,你忍著點,不行就喊兩聲。”
獨孤邪皺著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
這藥的確讓人很難受,但藥效好,傷口恢複的快,也不會落下疤痕,比雲逸的藥要好很多。
“有藥效就好,隻要手廢不了就行。”
聽了獨孤邪的話,墨雪顏忽然覺得不那麼疼了。
她在乎的可不是自己的臉,就是這雙手。
沒了這雙手,她吃飯的本事都沒了。
此時,君子溫的府邸內,氣氛一片壓抑。
“不是我做的,不是,不是,不是!”
君靈犀紅著小臉,氣的一個勁的在屋內跺腳。
“不是你做的?”
君子溫冷眼看著氣的暴跳如雷的妹妹道:“你說實話,墨雪顏被抓的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沒有,沒有,沒有,說過多少遍了,沒有,幹嘛一直質問我。”
君靈犀死命的拽著君子溫的袖子,哭鬧道:“你還是不是我哥啊,你怎麼懷疑你親妹妹啊。”
“靈犀,你承認不承認,這事宸王都知道了,而且一大早他燒了怡紅樓,傷了白琉璃跟武安侯,你覺得他會怎樣對你?”
君子溫伸手推開君靈犀,走到桌前坐下,一雙黑色的眸子,透露出一股無名的情緒。
君靈犀微微一愣,伸出的手驀然僵住。
宸王居然知道了,怎麼會那麼快?
“而且墨雪顏是我從怡紅樓救出來的。”
君子溫兀自倒了杯茶,細細品嚐起來。
“不是雲逸救的嗎,為什麼是你!”
君靈犀麵色大變,愣了愣上前奪過君子溫手裏的茶盞,砰的一下便砸了出去,大喊大叫道:“哥,你為什麼要救墨雪顏,那個女人那天差點沒將我打死,你居然還救她。”
君子溫不語,重新端了一杯茶,細細的品著,隻是那張冷淡的臉,此刻越發冷了。
“哥,你不疼我了,從小你是最疼我的,無論誰欺負我,你都是第一個站出來保護我的,可你現在被墨雪顏那個女人迷惑,你喜歡她護著她,不要我了,我要進宮去找姐姐,再也不要理你了。”
君靈犀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像是個七八歲的孩子似的。
“好了,別哭了。”
君子溫終於被她哭的不耐煩了,麵色有所緩和,皺眉道:“若不是為了你,我怎麼會救她,現在墨雪顏沒出事,怡紅樓便被燒了,連武安侯都被宸王傷了,如果墨雪顏真的出了事,你覺得我跟你,還有姐姐能活的下來嗎?”
君靈犀微微一怔,停止了哭泣,不服氣道:“他也就是個王爺而已,還敢對姐姐下手不成,姐姐可是皇上的貴人。”
“他連太子都不放在眼裏,你說他敢不敢對姐姐下手?”
君子溫皺眉,看著她道:“在這大齊,你可以招惹所有的權貴,甚至可以招惹太子,但唯獨不能招惹宸王,靈犀你難道忘記我們西秦是怎麼敗的了嗎?”
君靈犀徹底收住了眼淚,咬了咬唇,不安的搓著小手,輕輕哼了一聲。
許久之後,才輕輕的拉了拉君子溫的衣角道:“哥,這事不是我先提出的,是曲華裳那女人先找到我的,說要一起對付墨雪顏,而且我們的人也沒留下什麼蛛絲馬跡,我以為宸王查不到的。”
“別人或許查不到,但如果宸王查不到的話,他就不是獨孤邪了。”
鬼王之名,又怎會有名無實。
“哥,那,那我怎麼辦,宸王會不會殺了我?”
想起獨孤邪對墨雪顏的維護,君靈犀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
即便要做,也該計劃好才是。
“這事我會幫你擺平,但墨雪顏的奪魂丟了,宸王已經派人來問了,你可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