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邪對這裏的感情,應該比對京城的還要深。
而且這裏的百姓將他奉若神明,對他愛戴的很。
這裏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他打下來的,也是他一直以來守護的。
所以,這裏應該算是他的家。
既然是獨孤邪的家,當然也是墨雪顏的家。
獨孤邪回頭看向她,輕笑著點了點頭,眸中滿是寵溺。
藍翎藍亦在後麵默默的跟著,心想這才一年多的時間,王爺當真改變了許多。
他們跟在王爺身邊這麼多年。
以前的時候,哪有見過王爺的笑容。
算下來,王爺笑的次數,掰著指頭都能數出來。
更何況,王爺就算笑,也不是這種溫和的笑。
藍亦藍翎瞬間覺得,看上去那麼冷漠的王爺,其實也是有溫情的一麵的。
不過對於獨孤邪這種情況,冷風冷嘯都見慣不怪了。
對他們來說,王爺瞧見王妃笑是正常的,不笑才是不正常的。
王爺看到王妃一旦不笑了,肯定是被王妃罵了。
月落城也有一座宸王府。
而且這座宸王府也是百姓募捐所建造的。
不過這王府麵積很小,大概隻有京中王府的三分之一。
裏麵的布置也沒那麼講究,假山怪石什麼的都沒有,但卻有小型的練武場,還有專門防止藏書以及兵器的地方,相對來說這座府邸大氣簡單一些。
王府中隻有幾個仆人,是平常獨孤邪不在,負責打掃王府的。
即便這次獨孤邪回來,仆人的數量也沒增加。
先前大家還以為,王妃要來,自然是奴仆成群,不然如何伺候王妃的飲食起居。
其他幾位將軍的家眷,甚至都準備好來拜訪墨雪顏了。
可偏偏墨雪顏與別人不一樣。
她最煩奴仆成群,近身事務,要麼是獨孤邪幫她,要麼是她自己來,連涼月畫扇都不用,怎麼可能會增加一群丫鬟仆人。
所以,以前這王府是什麼樣,現在也是什麼樣。
進了王府,墨雪顏第一個去的地方,便是她跟獨孤邪住的那間屋子。
原本隻是獨孤邪一個人住的,但現在卻成了兩個人。
“床太小了,涼月快去叫人換張床,不然我會掉下來的。”
屋內的陳設布置,墨雪顏絕不挑剔。
對於她來說,怎麼布置都無所謂,能住人有飯吃就行。
不過讓她唯一不滿意的是,內室的那張床略小。
獨孤邪若是不在,她一個人睡,翻來覆去,肯定會從床上掉下來的。
於是,宸王妃來到王府的第一天,做的事情既不是好好休息,也不是下令設宴,與那些軍中將領的家眷好好接觸一番,而是要換一張床,還是非常大的床。
她這樣做,倒是讓許多人誤會了。
還以為她跟獨孤邪夫妻二人睡那張床,實在是太小,有些動作施展不開。
其實,完全是因為她睡覺不老實,獨孤邪不在身邊,她不知道會睡成什麼樣子。
獨孤邪剛剛進城,便出門去了。
墨雪顏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不過也知道,現在正是多事之秋,這隻怕有很多事要他處理呢。
府裏的下人,總算換了新床來。
特意跑去了家具的鋪子裏問了問。
還真有一家鋪子,有張大床因為太大,一直賣不出去,這次就被四姑娘給收了。
她要求不高,不要什麼太奢華彰顯身份的床,隻要夠大就好。
床被送了過來,剛剛抬下車,便遇到了找事的人。
有人來見獨孤邪,聽聞獨孤邪不在,隻有墨雪顏在府中,便站在外麵嚷了起來。
“王爺竟然帶了宸王妃來?”
那人身材魁梧,二十多歲的年紀,腰間掛著一把劍。
他扶了扶腰間的劍,不屑道:“王爺這是來打仗,還是來享樂了,竟然連王妃都帶來了,是不是太不像話了?”
這聲音很大,還刻意夾雜了內力,就是想要傳入府中讓墨雪顏聽到。
墨雪顏正在廚房裏晃悠,琢磨著今個第一天來,是不是要做些美食給軍中的兄弟們送去,犒勞犒勞他們。
結果,就聽到外麵有人喊了起來。
而且那人還越來越過分,下一刻便怒道:“更何況,宸王妃是京中出了名的能惹禍的人,她若是來了,王爺還怎麼安心打仗,萬一她去陣前鬧,豈不亂了軍心?”
墨雪顏:“……”
不是吧,她才來第一天,而且才進王府連半個時辰都不到,便有人找她的麻煩。
她剛剛還誇獨孤邪治軍嚴明呢。
可這貨是哪來的?
外麵那人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一直自顧自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