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擎站在城樓上,看著樓下大吃大喝的西秦士兵,麵色冷淡,沒有任何異樣。
須臾,他抬頭靜靜的望向遠方,微微歎息,“墨小四,我的信你應該收到了吧。”
“看樣子我之前的預感很準,這次是真的回不去了。”
正是因為之前一直預感著要出事,所以他便給墨雪顏寫了那封信,就當做是訣別。
因為他怕自己再也沒機會跟她見麵。
現在看來,還真沒什麼機會了。
“喂,段兄你給你那位寫信沒有?”
夜擎轉頭看向段輕笑問道。
段輕笑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輕輕的搖了搖頭,無奈笑了。
他連那人在哪裏都不知道,寫信給誰看呢?
“這時候不寫,什麼時候寫,趕緊寫吧,寫了之後藏起來,留下個暗示什麼的,不然你給我,揣我身上,墨小四肯定會來為我收屍,如果看到了,她一定會將那封信帶給那個人的,總算也沒辜負你喜歡他一場不是?”
夜擎很是慷慨大方的要段輕笑把信揣自己身上。
結果,段大將軍看了他一眼道:“萬一你的屍體被喂狗了怎麼辦,豈不我的信也被狗吃了?”
夜擎:“……”
這人就不能想點好的?
不過這麼一想,還真有可能,萬一他的屍體真的被狗吃了怎麼辦?
“你說我被狗吃了還能投胎嗎,不會被狗吃了,就會投成狗胎吧,那不麻煩了,我下輩子還怎麼娶墨小四啊。”
夜小將軍忽然驚恐起來。
如果變成狗,他就沒辦法娶四姑娘了。
段輕笑一臉的無語,這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思想這些。
“快點寫吧,萬一真能到那人手裏呢,反正我們現在也沒事,不如你寫信,我在旁邊看,也好找點樂子,我很好奇男人喜歡男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反正也沒希望活著了,夜小將軍反而放開了,該怎麼著怎麼著吧,及時行樂。
“滾!”
結果下一刻,他就被段將軍怒吼了一聲。
仔細看去,段大將軍似乎是害羞了。
而此時,墨雪顏已經下了山,還在苦惱怎麼給夜擎送信的事情。
天漸漸黑了下來,看著漆黑的夜空,墨雪顏眉頭緊皺。
她這麼著急的趕過來,就是來救人的。
結果趕過來之後,卻隻能在這幹等著,什麼也做不了,她怎麼可能不急呢?
她站在院子裏,皺眉徘徊。
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什麼來。
就在涼月過來叫她去休息的時候,她忽然眼睛一亮,忙對涼月道:“快去找人過來做孔明燈,順便拿紙筆過來。”
她忽然想起來,孔明燈是可以傳信的。
隻要孔明燈飛上天,夜擎他們能看到,就知道自己在這。
四姑娘顯得很激動,忙叫大家找了材料過來製作孔明燈。
她自己則拿著筆想了很久,最後畫了一幅畫。
不過四姑娘的畫工,大家也有目共睹,因此看到她畫的東西,當真是瞳孔一縮,一臉懵逼。
因為無人知道她畫的到底是什麼。
涼月畫扇幾人研究了半天,愣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而且大家也不敢問,隻能憋著。
他們在這做孔明燈,藍妃也睡不著,披衣起身,過來幫忙。
北冥宮主本來都睡下了,可是看到媳婦這個樣子,還是屁顛屁顛的起來了,片刻不離的跟在媳婦後麵。
“顏丫頭,你……畫的什麼?”
藍妃看到那一幅幅畫,辨認了半天,終究看不出什麼來,所以到底是忍不住開口問了。
卻見四姑娘那幅畫,也是極為搞笑的,好像畫了個圓圈,中間染了點顏色。
畫起來倒是很簡單,不過就是圓圈四姑娘也畫不圓,跟鵝蛋似的。
所以,大家就算再好的眼力,也辨認不出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娘,您看不出來嗎,這是油酥餅啊。”
四姑娘眨了眨眼睛,“抹了醬的油酥餅。”
油酥餅……
四姑娘這一答案,簡直將所有人都驚到了。
鵝蛋形狀的抹了醬的油酥餅?
這幅畫簡直跟四姑娘的思想一樣奇葩。
於是乎,大家都不再說話,而是一直看著她,想要問問她沒事畫這個做什麼,難道不應該寫字嗎?
“我們放孔明燈,肯定不能直接寫什麼的,因為夜擎看的到,別人也能看得到,到時候他們知道我們的意圖,我們就更不好辦事了,所以我就畫了這個油酥餅。”
墨雪顏看著一臉懵逼的眾人,開口解釋了一句。
然而眾人還是不懂,這樣夜擎能看懂嗎?
看到大家依然糊塗,四姑娘便好心的繼續解釋,“當然,你們不必擔心夜擎看不懂,夜擎是完全能夠看懂的,因為我以前送給他一副神餅,這個跟那個神餅是一樣的,他隻要看到這個就知道我來了,而西秦兵怎麼也猜不出我這油酥餅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