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情,皇上本來就知道了,而且已經下了處死的旨意。”
冥潯皺著眉頭,著急的開口解釋,“所以,主子即便說出來,也是早已成定局的事,他這麼做隻是想要借此保住性命而已。”
“然後呢?”
墨雪顏挑眉,淡淡的看著他繼續問道。
“主子不是想背叛自己的父皇,隻是當時局勢已經不容他做別的選擇,所以他隻能先想辦法自保,然後才能做其它的事。”
“主子苦苦支撐這麼多年,隻是希望自己的親人能夠重新奪回皇位,為家人正名罷了。”
“他從來就沒有過私心。”
冥潯傷的太重,說多了話,便難受的很。
可即便如此,他仍舊努力的去為自己的主子辯解。
“主子這些年過的根本不好,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親人,有朝一日能夠回去,他根本撐不到現在,你這樣對主子根本不公平!”
冥潯越發激動起來,一直在為主子抱不平。
看著他幾乎發瘋的樣子。
墨雪顏一陣無語,皺眉道:“有什麼話你慢慢說,我也沒說不相信,一個大男人至於激動成這個樣子?”
她感覺這人如果不是傷勢太重,早就從床上跳起來了。
“那你一身的毒怎麼回事,還有你臉上的傷疤,我怎麼覺得是被人刻意刺傷的?”
墨雪顏眯了眯眼睛,她聽白羽說,這人根本就是一個藥人。
是被人用來試驗各種毒的。
總之,冥潯的生活一定很苦,每次試毒大概就是生不如死那種,跟試蠱沒有什麼兩樣。
冥潯頓時沉默下來,不想要再說。
這時,涼月站在一旁插嘴道:“有什麼,你倒是說啊,如果你不老實說,我們主子怎麼判斷真假,如果你不說,我們怎麼幫你?”
“既然你是來找主子的,那就應該實話實說才是。”
涼月的語氣好了許多。
當她聽說冥潯是個藥人的時候,的確對冥潯很同情。
而且被當成藥人,還能夠如此堅強,也的確讓人佩服。
不過關於南宮初的事情,冥潯實在是太過激動,隻顧著為南宮初辯駁,可真的有用的話都沒說。
因此,墨雪顏她們也無法判斷對錯。
冥潯瞬間低了頭,關於他是藥人的事情,他一點都不想說。
“主子。”
畫扇走了進來,低聲在墨雪顏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外公要見他?”
墨雪顏頓時猶豫起來。
這人的身份還沒弄清楚真假,她擔心明帝會有危險。
畢竟南慕一直在搜尋明帝的下落。
“皇上在嗎?”
然而,冥潯卻聽到了他們的話,顯得非常激動,忙道:“皇上應當是認識我的,我要見皇上!”
他也沒有想到明帝會在。
看他激動的幾乎都要跳下床的樣子。
墨雪顏還是讓畫扇去請了明帝進來。
她對南慕的事情並不了解,孰是孰非由明帝來判斷其實更好。
明帝推門走了進來。
躺在床上的冥潯愣了愣,仔細觀察了很久,忽然掙紮著下了床。
隻是他傷勢太重,完全是從床上滾下來的。
“皇上,屬下參見皇上。”
冥潯終於認出來了,雖然明帝改變了很多,但仔細辨認,還是能夠辨認出來的。
雖然那個時候,他年紀還小。
但是他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你是?”
明帝辨認了許久,卻是辨認不出冥潯來了。
畢竟當年出事的時候,冥潯還隻是個小孩子而已。
“皇上,屬下是冥潯,一直跟在主子身邊,當年是主子從街上將屬下救回宮裏的。”
當年他隻是個快要凍死的小乞丐,大冬天的沒有吃的,幾乎凍死在街頭,根本沒人可憐他。
他就躺在街角,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甚至還有嘲笑他的。
誰真的那麼好心,會去管他一個髒兮兮的孩子呢。
後來,他快死的時候,同樣隻是個孩子的南宮初出宮遊玩,掀開轎簾,一眼便看到了他,不但給了他吃的,還讓人帶了他回去,給他洗澡換衣服,收留他在身邊。
雖然他是尊貴的皇子,他隻是個奴才,但是南宮初從未苛責過他半句,還教他認字,讓人教他學武。
即便好景不長,沒幾年明帝便出了事。
南宮初也成了落難皇子,成了別人的棋子,更嚴謹點說,南宮初其實隻是個俘虜罷了。
別人讓他生他就生,別人讓他死他就死。
但冥潯卻始終記得當年的救命之恩,哪怕做藥人,也要護著自己的主子。
“原來是你,我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