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氣衝衝的就想上去揍人家,不過想起來藍眼睛勸我不要惹事的樣子,我把東子拉住,沒介意的問:“地上的酒都算到賬上吧,一共多少錢?”
那個服務生油頭粉麵,看起來讓人很不舒服。我這麼回答已經算低聲下氣了,沒想到他反而來了脾氣,“操,地毯誰來洗?新買的,知道嗎?”
我壓了壓嗓子,繼續說:“你直接說,你想讓我賠多少錢。”
“把地毯給我衝幹淨再說。”服務生又拿出幾瓶百威擺在了吧台上,十分不屑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李桐酒量也好不到哪去,剛剛被她朋友從樓上攙下來。聽到剛才的話,她直接把我推開,抄起剛擺上的酒又砸在了地上,“我告訴你,一分錢你也別想我會賠給你。”
服務生馬上火了,坐在大廳的幾個男人也起身走了過來,看起來都是很紮手的樣子。
李桐一點沒害怕,指著那幾個男人笑:“別以為我喝大了就能跟我裝,娜娜,你幫我打個電話,把拖鞋叫來。”
白天在水庫陪著她的那個女孩子立即拿出李桐的電話,那幾個男人聽完李桐的話停住了腳步,其中一個男人很恭敬的湊到旁邊,笑著問:“拖鞋是你朋友?”
李桐瞟了他一眼,說:“幹嘛?怕了?怕了就滾。”
這時候娜娜也打通了電話,亂糟糟的說了一頓廢話之後她居然把電話遞給了那個男人。
男人點頭哈腰的聽完電話,回手就抽了服務生一個嘴巴。“今天我請客,你們沒喝夠我再安排一頓,羅素的老板跟我是朋友,現在去也不用訂位子。”
羅素是我這裏的一家高檔餐廳,玩刀玩叉的都是外國菜,據說一頓飯最少幾千塊錢。不過人也奇怪,越是貴的地方生意越好,每天那裏的位子都滿滿的,門口停車場全是豪華車。如果打出租車去的話估計門衛都不讓進。
男人前後反差這麼大,讓我頓時有些捉摸不透“拖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李桐搶回電話,冷哼:“那種地方我又不是去不起,用不著你來請。有空教訓教訓這裏的服務生,我最討厭嘴賤的人。”
男人聽完把服務生拽過來又扇了幾巴掌,雞頭沒大沒小的也衝過去也踹了一腳。“看你還裝逼不?操你媽的,還讓我洗地毯。”
我不想讓雞頭胡鬧下去,拉著他和其他人走出了KTV。
李桐把門口等著的出租車讓給了我們,把我推上車的時候她說了一句:“有空給我打電話。”
我想問問“拖鞋”的事情,不過匆忙間就這麼忘記了。
回去的路上我提前下車,自己跑去了藍眼睛的宿舍。雞頭這小子對女孩子研究的挺明白,我把藍眼睛叫出來隻說了一句對不起,她就摟著我的脖子原諒了我。
“怎麼喝成這樣?”藍眼睛給我擦了擦衣服,帶我去旁邊的小飯店點了一碗醒酒湯。
我大腦暫時犯傻,居然不經意的說:“今天水庫的那兩個女生也跟我們一起去唱歌,喝著喝著就喝多了。”
“哦。”藍眼睛立刻鬆開了我的胳膊,“那你還來找我幹嘛?”
我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清醒的解釋:“周剛叫她們來的,我當時已經喝多了。沒什麼大不了,就是出來玩玩。以後不見麵。”
藍眼睛掐著我的腿,譏笑:“你還想再約她出來見見?要是讓我知道了,我把你腿扭斷。”
我嬉笑著摟上她的腰,“知道啦。扭斷了你還得養我,算來算去我都不吃虧。”
回到家以後我發現雞頭和東子正躺在床上吹牛,修鬼則蹲在電視前麵胡亂擺弄著。
踹了踹雞頭,我問:“今天那輛車從哪整的?”
“我朋友的車,是自來水公司的公家車。今天他們放假所以我借出來用用。沒事,那點小錢我掏就行了。”雞頭挪了挪屁股,給我讓出一塊空位。
我坐在床邊有種毛躁的感覺。可能因為太大意所以才被海濱下了套,這件事讓我有些神經質。想了一會,我拍著雞頭說:“跟你朋友說說,讓他別把我們借車的事情告訴別人。”
修鬼登時轉身點頭,“今天李桐也跟我提了,那兩個家夥一直叫囂要找我們。多一件事不如少一件事,還是小心一點好。”
雞頭翻身壓在東子身上,笑著說:“放心吧,他們就是吹牛逼。你現在膽子怎麼這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