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不清楚她這是給我台階下,還是暗示我根本沒麵子請拖鞋吃飯,隻能應付著說:“人家幫了我一個忙,我也不能沒什麼表示。要不他喜歡什麼,我買點東西你幫我送給他。”
李桐大咧咧的說:“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講究人,要不是你今天自己一個人去,汪洋根本不會幫你。換成別人的話一般都跑了,就你傻乎乎的去找死。你先別想著給他送禮,好好想想怎麼感謝我。我喜歡的的東西多,有空找你出來陪我逛街。”
我哭笑不得的答應了她的要求,她也沒留下具體時間就掛了電話。
雞頭一直貼在我肩膀上聽我講電話,新奇的表情就像發現偷情的男女在低聲竊語。
我實在受不了他掛著莫名笑意的臉孔,悻悻的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雞頭用眼角不停掃著我的上下,半天才開口:“我真納悶她看上你哪點,論長相你比不上我,論打架你不如東子,喝酒修鬼能對付你兩個,就連和尚都比你會說話。男人的東西沒有一個你突出的,大腿根還被傷了,估計能硬起來也挺不了多久。”
我狠狠砸了他一拳,說:“這話你可別在李桐麵前說,她要是一翻臉指不住又搬出誰來收拾你。人家就是交個朋友玩,我這德行我自己清楚。以後咱都離她遠點,跟她膩在一起沒什麼好處。”
雞頭捂著胸口一直笑,“還是你自己留點神,說不定哪天被藍眼睛抓到你們在一起。越是文靜的丫頭發起瘋來越嚇人,她還是個學醫的,給你下點藥咱都不知道。”
這句話還有點譜。李桐那種女孩子雖然瘋瘋癲癲,不過心眼不壞,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發現她對誰都不錯,也許因為這群家夥都聽我的話,所以才會跟我走的近一些。但是這種事情藍眼睛是不會相信的,我相信沒有哪個女生會在這方麵讓步。以前在紅燈區站崗已經被她警告過,如果被抓到把柄,估計我真得上吊割腕才能表示清白了。
想著想著我真有些羨慕和尚,這小子沒什麼本事,但是提到泡妞比誰都在行。與那些坐在辦公室裏的假惺惺的男女不同,我們這類人搭訕女孩子全靠一招——臉皮厚。當然,那些穿著套裙,手裏捏著昆包的女人我們也不會去自討沒趣。有那些陪她們逛名店買名牌的錢,我們寧願去紅燈區多找幾個小姐,起碼小姐要這要那的時候,不願意可以立即罵她們滾。
而且最重要的是,小姐張口閉口叫老公,但是她們不會真的要求結婚,也不會在乎抱著她的時候還與另一個女人聊天,親吻。
和尚兜子裏一直揣著電話本,公車站、酒吧或者大街上,隻要被他瞄上的女孩都擺脫不了糾纏,最終不論真假都會給他留下號碼。能在幾個女朋友之間不停講著胡話,並且毫無破綻,這本來就是一個男人成功的地方。和尚的腦袋不笨,大約剃了光頭就是為了節約精力,把全部心思都放在這方麵。不過顯然雞頭比他要高明的多,和尚的錢全部都砸在了女孩子身上,而雞頭卻總能撈到好處。
事情解決了,我的心也落進了肚子裏,那種感覺仿佛四肢都被放在火上烘,疲倦,但是很舒服。
喝完酒剩餘的節目大都聽雞頭的安排,不過無非是KTV,搖頭和桑拿。有的時候這群小子會去找“直來”的小姐,就是什麼也不談,直接做。不過事先需要喝點酒,有的時候在意誌清醒的情況下很容易被她們的身材或者相貌嚇得沒了欲望。國道和一些偏僻地方的旅店酒樓中大多有這種娛樂項目。長途司機每年花在這上麵的錢如果被自己老婆知道了,估計所有汽車副駕駛位置上都會有一位凶光凜冽的女人端坐上麵。
修鬼的舅舅以前也是司機,他把這種地方稱為“司機之友。”
廉價、便捷、服務至上,數一數優點發現確實也不賴。喝完酒之後雞頭就帶著斧頭的朋友去了司機之友,聚眾賭博、聚眾非法遊行都有罪名,不知道聚眾嫖妓應該判多少年。而我則是第一次心甘情願的替別人掏錢找小姐。
修鬼喝多了,我把錢包塞給了雞頭,送走了其他人帶著修鬼直接返回我的家。在車上他吐了我一褲子,不過很奇怪,我居然沒有覺得惡心。我腦子裏一直在想:如果下次出事我應該不應該帶著這群朋友一起去扛,或者說我為了幫朋友而被砍上幾刀甚至殘廢,在事情之後我會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