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瑣事(1 / 2)

牛眼挺有意思,揮著鐵鏈挨個抽,應該是自行車的鏈子鎖,我還真沒想到打架也能拿出來用。雖然平常不起眼,但是這時候挺狠,每個被他抽的人都吭哧吭哧喊疼。

隻有田雞最沒用。我讓他們別帶家夥,這小子就真沒帶家夥。我指的家夥是刀,他挺純,就帶著拳頭來。如果不是大鵬和牛眼鎮的住,他和我一樣得挨揍。

四個人全被打在一起,牛眼問我想怎麼解決。女人站在旁邊想去拿電話報警,我登時火了:“操你媽,剛才打我的時候怎麼不報?”

大鵬拽著她的頭發拖到一邊,不過沒打她。

看見藍眼睛一直躲在門口眼淚汪汪的樣子,我隨即想起了剛才拉我出來的老板,“把那個雜種撈出來一起打。”

牛眼剛跑兩步,老板竟然關上了售票小屋的門,一直到我們把玻璃窗都砸碎,他還捂著頭不肯出來。

這種人其實也沒錯,誰都不願意在自己做生意的地方出事。如果有人在飯店打架,我們也會趕到外麵讓他們自己解決,死活與我們都無關。反正招牌也砸了,我拉住牛眼又回到外麵。

男人的耳朵被牛眼抽中了,還在嘩嘩淌血。他聾不聾我不在乎,從女人那裏搶過手電筒我狠狠砸在他的腦袋上,“剛才不是挺牛逼嗎?”

出乎意料,男人還是很牛逼,掙紮著想起來與我廝打,不過被田雞踹了回去。他老婆已經開始哭,斷斷續續向我道歉,還替男人解釋。

原來他們的兒子不好好念書,整天曠課出來混,前段時間警察也找上門了。男人把兒子打了一頓,結果今天老師打電話說他沒有上學。就因為這個,男人的脾氣控製不住,挨家錄像廳、遊戲廳找人。

他找他兒子,用不著跟我發火。我在藍眼睛麵前丟這麼大的人,自然不能聽她的幾句話就這麼結束。而且我臉上還掛著血,難道留幾滴同情的眼淚扭頭回家?

“掏點錢吧。”牛眼很直,指著我說:“白打一頓?拿點錢出來就拉倒。”

藍眼睛沒見過這麼赤裸裸的勒索,嚇的抱住了我的後背。其實算不上勒索,在我們眼裏這就是最簡單的解決方法。

男人聽完說了句讓我十分氣憤的話:“操,你們這些小兔崽子成天不著家,自己爹媽死了都不知道。我打你活該,我就是看不上你們這些不上道的東西。”

“什麼叫上道?自己兒子管不好拿我撒什麼氣?”我瞪眼盯著男人,抬腳不停的踹他的胸口。

女人這時候也有點瘋,跑過來拉著我破口大罵,說我不懂事,這麼晚跟女孩子泡在錄像廳也不是什麼好玩意,罵幾句還義正言辭的說:男人打我是替我父母管教我。

真他媽可笑,父母管我也不用把我打的滿嘴是血。我拽著女人的頭發按到了旁邊,有點煩,拉著一群人離開了那裏。

不可否認,年輕人辦事經常衝動,相對於社會閱曆多的成年人來說,我們曾經造成的後果總與自己的本意不同。不過人就是這麼活著的,每一天都在幹著傻事,每一天都在後悔。

我承認自己犯過很多過錯,也希望自己盡量活著有個人樣,不過不代表我可以接受別人毫無理由的責罵。我的生活是我自己的,即使後悔也是自己的。

那些自以為是,用自己年齡或者經曆教訓別人的家夥最可憐,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有些東西永遠是別人自己的事情,用什麼方法都幫不了。

過錯不能挽救,但是可以彌補。我猜他們的孩子就是因為還在受著關心才肆無忌憚的去惹禍,如果讓他吃點苦受點驚,也許就會像我一樣慢慢感到厭倦,慢慢感到後悔。

回到飯店以後藍眼睛給我擦了些藥水,突然發現斧頭正在門外溜達。

“剛才跑哪瘋去了?等了半天沒看到你們。”斧頭的表情很興奮,就像剛剛脫貧。

我沒有提剛才的事情,直接問他怎麼這麼晚還到飯店來晃。

斧頭得意的說:“以後不用天天喝羊湯了,山屁哥讓我過來幫你忙。”

這群小子沒事的時候就在山屁哥場子周圍閑逛,午飯晚飯都泡在一家羊湯館裏對付。不過斧頭雖然年紀小,打起架來卻敢下死手,誰出去辦事都樂意帶著他,沒想到居然被分到這裏,而且是在沒有任何事情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