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燙傷(1 / 2)

我想起了老K,老家的監獄很小,不關押大案犯人。在那種地方他還得淌了不少血才熬出一個睡安穩覺的權利,亮子當年受的苦可想而知。

礦山離幸隆很遠,打車也得需要四五十分鍾,大眼不可能自己帶人過來小打小鬧。查了一段時間,警察告訴張哥搞事的是附近一個叫老六的痞子。

老六沒啥本事,以前開了家租錄像帶的店。開始租黃帶以後,慢慢老六跟附近的小痞子湊成了團。後來光盤泛濫,老六幹脆關了店,帶著這群痞子四處替人辦事。砸砸招牌、恐嚇勒索,這都是老六混飯吃的手段。因為不怎麼出名,老六的事一直沒被查出來。還得是警察手段高明,或者說他們把這事當成活幹,十來天就探到了風聲。

毛毛聽到老六的名字特不高興,“什麼臭魚爛蝦也出來蹦蕩,這兩天誰都別走,找個空咱過去談談。”

不過帶我們去談談的不是他,亮子知道以後親自過來準備動手。老六沒什麼來頭,但黑子想法多,想給老馮一個交代,讓亮子立立威。而且毛毛好酒好嫖,黑子擔心他把事幹砸。如果大雷半路攔一手,也隻有亮子敢繼續玩下去。

很久沒打群架,我那兩天激動的天天摸著刀,走路時腳也發飄,毛毛躁躁的一點不塌實。以往打架都是挑個晚上,避人耳目。但這次是亮子起頭,依照脾氣,他到底在大中午把我們都叫了出去。

十來個人,全是毛毛的小弟,亮子沒把老六放心裏,甚至穿了件黑貂,打扮的像要去相親一樣。

老六住的地方是警察告訴亮子的,對付這種無賴警察也沒有什麼辦法。沒抓到手腕,老六肯定不會承認,何況大雷也不會讓他認。

爬了個七樓,我累的呼哧帶喘在後麵看於悅砸門。老六罵罵咧咧開門的時候我真替他擔心,這家夥竟然光著膀子在家裏吃飯。四十來歲的人,骨架子還蠻大,窩窩囊囊的樣子。見到我們衝進去,老六馬上就躲到牆角激動的亂吼。

“把嘴給我打閉上。”亮子明顯對十多層台階特別憤怒,難過的擦著腦袋,“你趕快給我打電話,誰他媽在幸隆鬧過事都給我叫來。”

“一起叫來,誰敢跑,我把他腿都扯到肩膀上去。”亮子脫掉貂,抄起飯碗就扣在了老六的腦袋上。

老六穩下來以後脾氣不小,瞪大眼睛喊:“大雷讓我幹的,你他媽誰啊,礦山大雷聽過沒?”

純屬在家門口裝逼裝久了,不知道死活。我扯掉外衣套在老六的腦袋上,不分南北西東亂踹了一頓。老六好不容易爬起來,亮子不知道從哪找來瓶摩絲狠狠掄在了老六的眼角,“行,你現在告訴大雷,亮子在你這等人。”

老六的眼角登時破了,流的血不多,但眼睛皺巴在一起舍不得睜開。亮子這名太俗,他似乎沒什麼印象。其實很少有像那些上了電視的黑社會大哥一樣,一般混子混的再響,也隻是在小道上被傳一傳。出了自己那一片,別人不認識他是正常的。如果說哪個混子隨便到哪裏都能讓人跪著唱征服,那根本是笑話。尤其是新出道的人,即使崇拜傳聞的大哥,他們也不會真的放在心裏,至少在被教訓之前不會放在心裏。

看到老六還在支吾,亮子幹脆把他扣在了客廳飯桌下麵,周圍的吸塵器、電飯鍋、影碟機,隻要他能搬動的都被他搬起來往老六身上砸。

我們都撤到一片,心裏勸老六千萬別再充場麵,亮子真怒了肯定把他打個殘廢,現在沒動刀子已經算不錯的。

就是這樣,也許老六真找齊人,亮子還不會輕易就壓住他。人都是兩條胳膊兩條腿,拚起來沒什麼高低。可是沒人會天天帶著兄弟替自己擋災。要怪隻能怪老六自己,辦事之後不論大小都得老實躲一陣子,偏偏他在家裏享福。

老六脖子上的皮都被砸破了,亮子也沒管後果,還一直砸在他的後腦勺,到底把老六打服了。

老六陸續找來了幾個小子,都是動手刮過車的,進門看到情況不對,連跑都沒敢跑,老老實實站到一邊等著處理——在幾把刀麵前還敢跑的人,那是自己找殘廢。亮子打夠了,直接撥電話把警察叫到樓上。

沒等亮子開口,老六主動承認自己帶人在幸隆車場幹過損事。

“這要是我自己問,不知道得問多長時間呢。”帶頭的警察跟亮子樂嗬嗬的互相捧著。他不是問不出來,隻是不願意問出來,既然有人肯得罪大雷,他當然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