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老田(1 / 2)

站在酒店櫥窗外,看著裏麵各種表情的人,我和二郎都不由發笑。金笛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偷偷塞了一塊表到我的手裏。

我奇怪的轉身問:“這是幹嘛?”

“看你那小心眼,前兩天逗逗你,還把你氣走了。”金笛噘嘴說:“朱福送我們一些卡,反正每年都得消費,買塊表送你。”

“也用不上送這麼好的,讓我帶不糟蹋了?”我看著表盤上難懂的外文,指這自己的手腕苦笑說:“我這還有塊呢,你把這個退了。是新的吧?”

“靠。我至於拿塊舊的打發你?”金笛抓住我的手腕,把韓津留給我的最後的東西摘了下來,“有新的就帶新的,守著舊的過,多沒意思?”

我頓時語塞,看著金笛把手表塞進她的皮包,竟沒力氣阻止。

“那表是......”半晌我才嘀咕說。

金笛打斷我的話,“我沒興趣聽,表我幫你存著,丟不了。”

我扭頭看著二郎,發現他正忍著笑。“你告訴她的?”我皺眉問。

“晚上你好好收拾收拾劉宇,這小子的嘴裂到腦門了,想什麼說什麼。”二郎解釋說。

我盯著趴在櫥窗衝裏麵的朱福招手的金笛,深深歎氣。

大概蠻不講理是女孩子的特權,哭笑不得的看著金笛挑釁的模樣,我忽然希望她永遠這麼胡鬧下去。渾渾噩噩的過著,我確實需要另一個人的脾氣來挑戰我的耐性。盡管改變不了什麼,但總能讓我對明天有點期待。

我已經很久,不知道明天與今天有什麼區別。

在我和金笛之間,你情我願,不會存在依靠,短暫的作祟。

雖然擺出八十八桌,除了一樓以外,樓上的客人並不多。大多以工作環境來分,這倒有些像許許多多的大哥聚在一起,每個團夥笑臉迎人,卻總保持著距離。

門口的車也五花八門,兩輛熄著紅藍警燈的桑塔納最為顯眼。小王帶來了幾個朋友,據說是省裏派來的預審員。五十年國慶之前,省局催促各分局整理積壓的案子,算是一種對祖國的賀禮。大多案子在所裏僵持一個月以上,就基本成為冷案,犯罪人沒有再惹出新聞前很少有人翻查。這些預審員雖大多是文職,不過趕上這種時候卻有著格外的身價。老朱親自陪著,黑子和大雷都在旁邊打官腔,就連亮子也勤快起來,在櫃台讓服務生封了十多條軟中華。

替毛毛挨桌擋酒時,亮子忽然把我拽到身邊,“最近老實點。預審員下來了,你別鬧騰大了被人把舊帳撿出來。”

我拍著腦袋問:“大眼的事,還是我在老家犯的事?”

“大眼那事連公訴都沒有,你怕什麼?”亮子瞟著走路發飄的毛毛,不屑的說:“瞅他那德行,還真以為配貨能賺多少錢了?以後稅務城管衛生局能煩死他。最近毛毛幹啥你都陪著,別讓他歡騰了成了典型。”

每天都有不少新出來的小混子一時衝動捅了人,我相信海濱那事不會太醒目,笑著答應了亮子的吩咐。不過當我把話點給毛毛聽時,他竟然有些驚慌。

“咱以後幹正當生意,那些破爛事咱都不沾邊。”毛毛澄清自己說。

二郎頓時笑了起來,趴在我身邊罵:“還他媽沒當老板呢,就著急洗手。”

我為難的央求:“毛毛哥,金笛有點事,朱福哥讓我們幫個忙。”

“操,誰他媽敢惹咱礦山的人?吃完飯咱就去!”毛毛登時暴怒。

我無奈的對二郎笑了笑,覺得心情出奇的好。

打發劉宇陪著金笛逛了一下午街,晚上毛毛找了幾個朋友,一群人毫無顧忌的擠到小迪吧裏,坐在吧台前看著調酒師擺弄五顏六色的玩意。

毛毛忽然對調酒來了興趣,不過這種小迪吧裏的調酒師大多隻會耍花架子,沒能給出毛毛明白的解釋。輪流讓朋友試酒水時,金笛在洗手間門口發現了那個下藥的小子。

長的不壞,一頭飛剪的頭發加上一點點傲慢的表情,湊在一起足夠讓我們生煩。

“叫威威,在這玩的人挺多都認識他。以前把一個嗑藥的女生硬睡了,結果沒事,家裏估計有點勢力。”金笛解釋說。

毛毛打量著還在場子裏搖的天昏地暗的人群,放下酒杯衝我們說:“拎到廁所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