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脫掉(1 / 2)

油田附近也開始整理舊案,以前偷油的團夥一一被抓進了局子。有夥專門聯係貨品出路的人,因為嫉恨油田混子向警察通風,私下堵人報複,並且剁掉了其中一個小子的右手四個手指。

大雷沒地方出氣,眼睛盯在了這上麵。收過禮後,大雷糾集了幾十號人天天遊蕩著油田附近。我和二郎都是其中賣力的家夥,分不清對手打過幾次架。因為在街麵上,倒是沒人拎刀玩槍。直到我的脖子不幸受了傷之後,我才順利的躲過了這些無聊的事情。

相信其他人想法與我一樣。去油田搞事那些人不是小偷小摸,對於明目張膽提著長槍搶油的人,我們也怕。黑社會不是戰爭團夥,除了真哥們遇難外,沒人願意拿自己命開玩笑。

最後大雷的人還是堵到了當天動手的那幾個小子,為首的人挺有名氣,外號長毛--留著一頭長發。其他人挨了一頓打後便被放走了,大雷把長毛帶到朋友的服裝加工店玩了一宿,第二天早晨把長毛引以為豪的一頭長發送進了壓襯機。

幾個人按著長毛,殘忍的看著傳送帶把頭發攪進機器。聽毛毛說,長毛頭發連根被拔掉,頭皮也撕下幾片,血淋淋的模樣連他都泛嘔。長毛當場昏過去,大雷放出號子,以後誰在油田鬧事就是跟他過不去,言外之意,一直不願插手油田這種爛攤子的大雷決定接管這裏。

油田屬於政府重點項目,這裏並沒有什麼可撈的油水。而且離礦山太遠。大雷這麼做,無非是想與黑子較量一下。你有腦子,我有拳頭,誰也不能一個人坐大。就這樣,因為河畔剛剛緩和的兩個人,莫名其妙又僵持起來。而我,隻能罵著自己倒黴,雖然沒什麼身份,夾在中間始終不好做人。

如果說大雷強行出麵為自己爭了一口氣的話,他給自己帶來的麻煩遠遠要比想象中大的多。

在老朱身邊作威作福,在T市之內翻雲覆雨,但他僅僅參與過油田幾場小規模火拚,對方大多顧忌他有著強硬的後台不敢輕易翻臉。警察查案,這些盜油者隻能用拉攏或說情的方式解決,畢竟這個社會中已經很少存在以黑控政的地方,大多數混出名堂的人選擇以黑養政,以政保黑。而對於其他黑社會團夥撈過界,並揚言接管的態度,沒人會輕易放下嘴裏的骨頭。

從九十年代初,T市油田附近的黑社會便開始暴力搶油,囂張的時候成群的偷油車整日接在油缸上。與國家的東西比起來,自己的命更珍貴,所以這種事一直沒有被完全阻止。聽亮子說,將近十年間,油田至少被偷去七千多萬元的原油。沒有幾個黑社會能有力度達到這種數字,平常在街角晃蕩的自稱黑社會的混子,隻是帶有黑社會性質而已,並沒有黑社會的本質。而通過各種手段收斂這麼多錢,這些偷油團夥也不比礦山的人差到哪裏。

長毛剛被修理不多久,大雷的幾個小弟就在桑拿門口被人圍著砍,其中一個哥們還被人用甩棍硬生生把眼睛戳瞎。

我聽後立即怕了起來,幸好有人認出那些小子的名號。處理這種問題,很少有找自己人下手的,大多都會選擇從其他地方靠關係或者靠錢找幫手,畢竟鬧大了也可以輕易脫罪。

大雷通過朋友從附近小縣城裏找了不少人,加上身邊幾個下手狠毒的兄弟,整天到處查著那批人的下落。一個星期內發生過兩起械鬥,嫂子出麵點過幾句,但大雷脾氣上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著什麼,依然不肯放手。

這大概是我唯一一次見到大雷喪氣的模樣,在兄弟又一次的械鬥中,對方拿出四支槍,並當場鳴槍示威,而當時正是下午。

四支槍也許聽起來是個可笑的數字,但它們同時出現在一個團夥手中,並且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沒有人還能笑得出來。大雷找來的兄弟當即便逃竄,並且全部逃回了老家,放出話寧可把錢吐出來,也不想再幫大雷這個忙。

劉宇聽到一切變成這樣,十分不屑的笑著:“操,一群窩囊廢,也他媽好意思收錢替別人辦事。”

“你他媽就是一個傻逼。”二郎登時開口罵,“你什麼時候看見一群人在大街上拍槍戰片了?”

劉宇嘟囔幾句,還是抱怨:“所以說咱中國就是不行,拿幾把槍就能把人都嚇跑。”

“你趕快把嘴閉上吧。”我沒好氣的堵上了劉宇的臭嘴。中國內地的黑社會雖然不會像港台一樣擁有數不清的小弟,也不會像外國一樣長期殺人綁票,但相對於日本韓國等小國家,還是更加殘忍。二郎的小姨夫與日本做買賣,那裏的黑社會,即使傳說一樣的山口組,也隻是幹涉政治,真正動起手大多是沒完沒了的談判,不會像中國一樣先打個你死我活再坐地講價。當然,一切都是利益造成的。因為我們除了拚命露臉期望得到大哥看重以外,沒有機會參與生意,也沒有路子養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