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七刀(1 / 2)

就這樣,我的話越來越少,回到家裏除了睡覺就是抽煙。我不了解自己為什麼變成這樣,就像忘記了身體的靈魂,我大喊著奔跑,試圖讓自己高高興興的發瘋,但我沒有力量,沒有依托。

老K經常陪我,對著外人,他總說:“我跟阿峰出去兜風。”

可惜,金杯大概是那段時間我開過的最好的車,兜風不如說成灌風更真切。但我還是很滿足,哥哥的那首歌唱的很好,快樂是,快樂的方式不隻一種。

每聽到這,我都覺得自己值得自己驕傲。僅僅是自己,我已經不大喜歡看別人的臉色。對什麼笑,全憑自己的態度,對什麼罵,全憑自己的心情,我想這應該是快樂的一種。

老K與我不同,總對打架鬥毆感興趣。讓我記得最深的一次是在雨天,我幫市裏超市送麵粉。因為下雨,我擔心後車的麵粉受潮,一直開的很急。但在一個橋頭,我卻沒辦法繼續前進了。

橋上熱鬧的站著十幾二十號,清一色的小初中生,大半還穿著校服。周圍有一些圍觀的人,沒在乎下雨,看的津津有味。

我按了幾次喇叭都沒人讓路,老K沒撐雨傘跳了下去,“媽的,我得去管管。”

說實話,我挺喜歡看老K裝腔作勢,與雞頭不同,他別有一番風味,很淳樸。

跳下去幫老K撐上雨傘後,我們從看熱鬧的人群裏套口風,得知打架的小子是想在學校裏立棍。

老K煞有其事的議論了幾句,橋頭已經開始動上了手。

凳子板、桌子蓋,最有殺傷力的家夥應該是雨傘。打的不算驚心動魄,不過免費看戲也不能挑剔太多。

“操,我在這麼大的時候,早他媽掄刀上了。”老K不躲不閃的說著,我也隻能點頭附和。

當兩個小子打到我們身前時,老K不滿的抬腿想踹,不過踹空了。其中一個小子握著雨傘,毫不猶豫的朝老K頭上掄,我急忙拉過老K,和他摔在了地上。

老K起身想發火,我撫著心跳阻止了他。

架打的時間不長,幾分鍾就打散了。仍留在橋頭的小子們得意忘形,地上已經看不到血跡,但這讓他們有了自豪的資本。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後浪繼續往前上,繼續死在沙灘上。”

老K不由感慨起來,站在橋頭迎著風,風頂著煙頭上的火末四處亂飛,他還頗有氣勢的指點著人群。

我發誓,如果不是我早認識他幾年,就衝著他那副德行,我也得拎根笤帚把、拖布杆狠狠削他一頓。前提是,他不還手。

日子就這樣子一天天鬧著,雞頭去了一趟北京,不過小姐沒聯係妥當,害他隻賠不賺。周剛搞了家電腦公司,幹起那陣子很熱門的網絡遊戲代練。東子去幫周剛的忙,沒幾天被周剛的父親請出了公司。我們多少都覺得這事辦的不地道,但都沒拉下臉去鬧。修鬼混的越來越好,幹脆把汽車店頂給別人,一心一意跟在汪洋周圍忙活。他的眼光還是不錯,走私汽車的事被省裏盯上,嚴肅整治了一番,幾個市政府的官員調遷,隻可惜老百姓對下一屆政府信心不大。

父親告訴我,政府是舵,真正劃這隻船的還是老百姓。不過大多人都隻記得依賴別人,覺得自己出的那點力改變不了前進的速度。於是政府雖然指出了正確的方向,但卻不能讓每個人都滿意。

雞頭同樣告訴我,我老爸這些話與他放妓沒區別。政府就像小姐。錢都被雞頭分去了不說,還容易被別人眼紅嫉妒。遇見倒黴點子落下病,還不被別人可憐。因為他們隻滿足了一部分人的欲望。如果讓他們招待所有人,那他媽的社會上就沒人瞎叫喚了。

如果這些話當街說,我想他蹲的年頭會比老K更久,大赦都輪不到他頭上。但我不得不承認,他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讓他那種人吐出好話,這不大可能,至少他這次沒有詆毀什麼。

與這些人比起來,二郎和斧頭要慘的多。

二郎的病越來越嚴重,那些針藥的副作用全體現在體重上。有了這根病苗子,二郎找工作根本沒有希望。先是自暴自棄,又甩了一直對他不錯的女朋友,最後二郎還是跟修鬼出去昏天暗地的混了起來。

斧頭在家躺了幾個月,背上兩條大刀疤讓他沒辦法睡個安穩覺。我勸他向修鬼學學,多去摻合一些賺錢的事,少動刀動槍流血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