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道路(1 / 2)

“我是蘿卜?”李桐笑著掐上我的腰,“等迪吧裝修完,我讓你過去。”李桐安慰說。

我急忙搖頭拒絕,進不進得了門和用不用我是兩回事,我寧願汪洋讓我守在門口,也不會聽從李桐的話在裏麵人模狗樣的耍派頭。

一直喝到下半夜,兩個人、四手酒。不過小日本的玩意並不如名字那麼漂亮,四手喝下去以後,我已經感覺到天旋地轉。

“再溫一手。”李桐再次喊出聲時,我顧不上顏麵主動把賬結掉。她最大的優點可能就是懂得拿我的痛苦安慰自己的心情,那四手清酒全灌進我的胃,換來的終於是她清亮和一點點開心的眼睛。

出門後我打電話把修鬼從被窩裏叫醒,本打算立即送李桐回學校,沒想到李桐沒等修鬼來,坐上車把我帶到了一家年頭很久的幼兒園。

看著她指著欄杆的模樣,我才明白她想翻進牆玩玩幼兒園裏僅有的玩具--滑梯。

在欄杆上墊好我的棉襖,我小心的把李桐送了進去,自己則留在外麵把風,心裏竟有一點點緊張。

不是怕被別人發現,而是我想起和金笛的一段故事。

金笛喜歡氣球,或許每個女孩都喜歡那種女人的浪漫。每次路過攤子的時候,金笛都想讓我幫她買幾隻拴在手腕上。可是,除非在回家的路上,否則我沒有一次願意拿所謂的男人的深沉開玩笑。

金笛說我不喜歡她,她說願意陪女孩子做這些幼稚的、男人不肯做的事,才是真正的喜歡。

我情願相信自己現在是被酒精吞沒,而不想相信這些話。隻不過,看著摸黑在滑梯上跑上跑下並不斷對我招手的李桐,我開始希望修鬼來的晚一些。

看著她,守在這裏,幸福,也許。

我第一次討厭勤快守時的男人,我還沒醒,修鬼已經來到幼兒園門前。衝大小姐羅嗦一頓,最後接下了我的活。

修鬼邊抱怨大學寒假放的太晚邊催李桐上車,而我還站在原地。等到我的酒勁散開時,我才發現路上已經找不到出租。搖晃著在大街上溜達了很久,我就這樣走回了影都。那些還等著李桐破費請客的哥們都在小廳裏睡覺,我借著自己賣弄的電影的光隨便找個沙發想倒一會,沒想到小敏躡手躡腳的出現在我背後。

“怎麼沒回家?”我奇怪的問,“還跟小華鬧別扭呢?”

“又不是她偷的,就當喂狗了。”小敏嘴裏的酒味不比我差。

人是世界上最奇怪的玩意,用錢買來的酒,每個人都習慣多灌別人一些,而永遠沒有人願意直接把錢塞到別人肚子裏。理由很簡單,除非用錢換來的是遭罪,否則每個人都會選擇自己糟蹋。可笑的是,卻沒人會承認這是自私或小氣。

“不能白喂,這兩天我和老K幫你堵。”說到這,我突然改口:“沒你什麼事,你別跟小華唧唧。那小子那天不是叫號嗎?我得再聽聽他嗓門多大。”

小敏還想接過話頭,我把她按到沙發上,自己縮在另一角尋找著屋子裏冷冰冰的暖氣味道。不一會,小敏掉過頭靠在我身邊睡了過去。我倒希望她是睡了過去,她年紀還小,那點錢、那點念頭被人偷走,她學會的隻是閉上眼,嘴還在碎叨叨的惦記。

很久,我一直聽著她的抱怨,我想即使我沒有回應一句,她的心裏總還會舒服一些。

“我這陣子總做噩夢。”小敏耐不住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滋味,用腦袋頂著我的腿說。

“那就別睡了,天馬上亮了。”我看著電話說。

“我不想睜眼。”小敏趴在包廂的扶手上,閉著眼睛說:“我有時候想了,當個瞎子挺好。什麼樣的狗操的人都看不見,真挺好。”

我起身離開了那裏,不想再聽她說下去。雞頭這時已經等在門外,鬧騰一宿,他反而費心安排早飯,這多少讓我有些愧疚。

洗過臉之後,雞頭領來一個叫螞蚱的馬子,瘦瘦高高,總穿一身綠,外號是老K送的。初中畢業以後螞蚱去上海當了四五年小姐,空手去的,回來的時候也是空手,不過從頭到腳的行頭足有十幾萬。

她跟小敏是兩種類型的女孩,不過她的命好的多,回來以後通過朋友介紹嫁給了交通廳一位幹部的兒子。那小子思想挺違章,抽木盒雲煙,拿木馬XO開胃,偏偏腳底下穿盜版阿迪。在酒吧裏雞頭特意拉著我在桌子下看過,鞋上方方正正的印著ABID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