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手語(1 / 2)

要躲的始終躲不過,電話突然亮起一個生號,已經放上慢搖的場子裏,我清楚的聽出了電話裏小辛的聲音。

“別憋屈在那了,一會出來。”小辛打了聲招呼,留下地點後便掛上了電話。

“他咋知道我電話的?”我起疑問。

“今天你出門的時候他來過兩趟,捅修鬼那逼養的現在跟他混。你也別操心,市裏就這點地方,自己能豁出去臉,就有人能收。”二郎猶豫著回答說:“東子要往身上扛,我沒讓。我找連巡了,連巡也打過招呼了,沒事。操他媽的,跟他混的人就是人,咱自己哥們就不是人?找你出去?我陪你去。”

“操,你當我還是青龍?不就他媽的欺負癟茄子嗎?錢咱也賠了,咱身後的人他也知道,他能把我怎麼著?我自己去,我還得把修鬼那份錢要出來。”我嘴硬的保證,心裏多少打起了退堂鼓。

沒跟別人羅嗦,我直接離開了和平區。打車來到小辛約好的地點後,我不由羨慕起他的生活。

六個人都躺在按摩房的電動沙發上做韓式鬆骨,見到我進門,小辛擺擺手喊過老板替我安排了一位師傅。

與我和雞頭那些小子不同,小辛這些人享受的是真正的按摩,至少我背後不是那些隻等著客人推波打炮的小姐。

一個多小時三百塊,師傅的手藝不錯,憋著話想問又不敢問的我竟在他的按摩下睡了過去。

叫醒我的是小辛的哥們,丟了根煙給我,那哥們指了指貴賓室,示意小辛在那裏等了我很久。

急忙穿上衣服跑進去後,小辛也沒廢話,笑著捶了我胸口一拳。

“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大道上那麼多傻子,你隨便挑著打,怎麼就總打在我臉上?”

“我也是幫別人辦事,我要是知道都是咱自己人……”我心虛說。

“別扯犢子。”小辛皺眉說:“這事翻過去,算你欠我次人情。”

“有啥事你說吧。”我歎氣說。

“孫瞎子。”小辛登時揚起了眉,“那副鱉犢子樣天天在我眼前轉悠,我看不下去。你幫哥給他提個醒,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他跟健國哥打夥做生意,我咋好意思動手。”我為難的推托說。

“有錢賺那才叫做生意,路子都鋪好了,就健國那人,還在乎少個人分他錢?”小辛嘲笑說。

“當初訂次點你都能喊出幾十個,辦這點事用得著找我?”我忽然鼓起勇氣問。

“你自己琢磨去。”小辛聳肩說,“就市裏這點小地方,誰用不著誰?辦好了以後咱就是哥們,找我辦啥事都好使。”

和平區有個哥們前幾天替別人婚禮押車,結婚那家夥有點錢,打頭三開門卡迪壓在中路,左挑頭、右挑頭兩條路上各跟著二十多台進口轎子。路上的司機們瞧著車隊的架勢都識趣的跟著後麵不敢超車,攝像師趾高氣揚的在卡迪前的吉普裏誇新郎麵子大。不過有個交警不給臉,自己開著摩托插在了車隊裏,左扭右扭破壞了新人的遊街錄像。

押車的哥們收了錢自然得辦事,開車追上交警聊了幾句。但這位警察太衝,根本聽不進去別人的話。馬路是他們工作的地方,不是他們擺譜的地方,就如同在和平區裏我們根本不會跟客人吵架一樣,可惜他並不明白這個道理。隨後當然出了事情,押車的哥們把交警的摩托撞倒,倒沒動手打,圍著罵了一頓必不可少。

六個小子全被抓進去拘留,長勝哥和我都找過人,沒用,當街毆打警察的罪判在書麵上不重,但進去的哥們都知道,書麵那些玩意隻是寫給不相幹的人看看而已。

想起這檔子事,我毫不客氣的把經過說了一遍,“辛哥幫找找朋友?”

“新上道的警察?”小辛問。

“嗯。”我點頭說。

“該打。”小辛哈哈笑了起來,“明天領人去。”

驚訝於小辛的痛快,我心裏默念了幾遍孫瞎子的名字,想套套孫瞎子和周虎還有什麼過節,知道小辛不會說給我聽後,我煩躁的閉上了嘴。

小辛很快補了下一句:“我幫你領人,你幫我送人,咱誰也別耽誤誰。我還是那句話,你有胳膊有腿,別人能用著你,別人才保著你。等你殘了廢了,你靠著誰都沒用。人就有兩張臉,你前前後後扇了我兩次。我不是逼你幹,欠了我的,你得自己得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