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人一個,你說好不好?”
大金牙眼神陰霾,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的模樣,仿佛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嗬嗬,可真是雙重標準,就許他大金牙心狠手辣,閹了無辜少年,就許他助紂為虐暴力對待沈琳,致其流產,就許他派人跟蹤我意欲不軌,就不許我作為受害者還擊?這天底下還沒這種道理吧?
“廢人麼?那樣的情形之下,他們還能撿回一條小命,他們該感到慶幸,回家燒香拜佛,好好謝謝他們的祖宗暗中庇佑!”
官城酒樓的後巷,和呂一呂二對峙那天,我怒氣衝天,不自覺激發蘿衣毒癮,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把人直接抹脖子,讓他們gomeover了!
我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引得大金牙更加的怒火中燒,他的臉扭曲的,那雙隱藏在黑暗中,顯得幽深可怖的眼睛,湧向出瘋狂的恨意,強烈到足以毀天滅地!
“那樣活著,還不如去死!”
明明已經憤怒到極點,然而,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顧忌或者說是信念,竟然讓大金牙強壓下了這種怒氣,看著他不甘,又隱隱透出一抹得意的神情,我皺了皺眉,升起了一絲不詳的感覺。
“好死不如賴活著,大金牙,你這種想法,可真讓人寒心,出生入死的兄弟,對你唯命是從,盡忠職守,隻因為沒有圓滿完成任務,還因公負傷,你就翻臉不認人,還想著擺脫麻煩,趕盡殺絕……”
“大金牙,送你一句警世格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故意曲解大金牙的意思,再惡意解讀一番,果然將大金牙氣到臉色發青的地步,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算計,或者說實在顧忌著什麼,麵對我顯而易見的挑釁,他竟然很沉得住氣,完全沒有下車的衝動。
這個認知,不禁讓我感到一絲沮喪,話說,激將法對大金牙這種衝動易怒的人,居然不管用?
這和我一開始設想的結果,完全不一樣!
本來,還想著用激將法,把大金牙引下車,最好是把他激怒,讓他對我對手。
這樣一來,我就能以正當防衛的理由,把他暴揍一頓,出口被大頭哥牽連到這場比賽的惡氣!
我鬱悶著,身後突然響起“啪啪”的拍手聲。
我疑惑的扭頭看去,隻見圍觀的人群自動分散,露出一條小道來。
一名身穿毛呢黑色及膝大衣,戴著金絲邊眼鏡,顯得文質彬彬,年齡介於中年和青年之間的男人,一邊撫掌,一邊帶著輕淺的笑意,緩緩向我走來。
這個男人,長相並不英俊,隻能算是清秀,他戴著金絲邊眼鏡,白皙到病態的肌膚,讓他看起來,有一絲陰柔,但他的精神麵貌卻極好,他的笑容爽朗又溫暖,仿佛是錯入庸俗的學者文人。
“何小姐,真是聞名不如見麵,何小姐伶牙俐齒,我們這些沒讀過書的混子,可說不過何小姐你這個文化人。”
“我是阿刀,大家賞臉叫我一聲刀哥,我這個大舅子,要是哪裏得罪了何小姐,還請何小姐大人大量,對他網開一麵,放他一馬!”
看著笑意晏晏,顯得文質彬彬,客氣有禮的男人,我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高湛之前提到的阿刀,果然就是西南邊區扛把子刀哥!
我記得大金牙之前透露過,刀哥是他的妹夫,我當時還不以為然,現在,當刀哥口口聲聲稱呼著大金牙是大舅子時,我已經信了。
現在的情形,是我掃了大金牙的臉麵,然後刀哥來出頭來了?
讓我網開一麵放大金牙一馬!然後放虎歸山,等他休養生息緩過來後,再來找我麻煩?
我從小就知道一個道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絕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的禍患!
隨著我的沉默寡言,現場的氣氛變得端凝起來,圍觀的人群各自為政,隱隱有針鋒對麥芒的對峙感。
“何小姐,我自問,並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什麼總和我過不去!”
嘶啞如同腐朽老人的聲音,從半開的車窗裏飄了出來,夾雜著濃濃的不甘和疑惑。
這個聲音,竟然是大金牙的?說實話,我有點兒不太相信。
“得罪?大金牙,你要是得罪的是我,你以為,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安之若素的坐在車裏?”
“你是沒有得罪我,你隻是傷害了我的朋友而已!”
班長許巍,是我的朋友,這沒錯,華英娛樂合夥人沈琳,一定程度而言,也算是我的朋友。
為朋友伸張正義,鳴不平,我甘之若飴!
大金牙眉頭緊皺,陰霾的眉眼中,飛快的劃過一絲了然,看來,他已經知道我說的是那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