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老大!他問我在幹什麼,這幾天都見不著人。我沒有回答,而是問他,有空麼?我想喝酒!電話那邊聽出我語氣不對,於是很痛快地說,好,在哪裏?
海市蜃樓,一個虛無縹緲的名字,我喜歡這種感覺,如墜夢中,亦真亦幻。
老大趕來的時候,我已經微微有些醉意。他看著手舉酒杯的我問,怎麼了?我給老大叫了杯酒端給他說,喝酒!老大很了解我,看我這個樣子就知道我一定遇到了很大的不愉快,於是二話不說,陪我喝起酒來!大概六七杯下肚,我們都有些暈了。
老大問我,小…小雨呢?
我苦笑著說,我們…我們完了…
老大愣了愣,歎了口氣,然後舉杯說,別難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來,幹杯!
我用醉眼盯著杯中的酒說,是啊…女人…可以再找,但是小雨…再也找不到了。
此時一個很帥氣的大男孩伴著吉他開始演奏,憂鬱的旋律飄蕩在整個酒吧,感染了每一個癡男怨女。
攜同逝去了的夢欣賞雨中戀人們相護送.
那雨後的冷意昨日也一樣濃.
寂寞茫然的風 情懷仍未凍.
讓昨天柔柔思憶心中舞動.
徘徊在雨灑街頭 身邊汽車不停飛過.
那跌落的雨傘似倦透的麵容.
被遺忘無依感覺原來沉痛.
讓雨的水點 輕輕沾濕我夢.
太陽仿佛了解我沉默傷痛.
冰凍雨後給我照亮熱暖心頭送.
啊會否與她這原地相逢.
為我解去寂寥擁抱熱暖中.
雙雙的背影又泛起昨天的偶遇.
雙雙的背影又泛起昨天的邂逅.
相識紛飛雨中.
但愛戀流逝像風.
那夜我們喝得酩酊大醉,就連如何回到家裏都忘得一幹二淨。我和老大橫七豎八地倒在那張曾經承載了我和小雨無限歡樂的床上,沉沉睡去……
早上我和老大幾乎同時蘇醒,我們不約而同地揉著腦袋,看來酒精還在發揮著作用。他看看四周問,這是你家?我怎麼跑到這裏來了?我拍拍自己的腦袋說,我也想不起來了,好像是打車回來的。他笑著問,你沒對我做什麼吧?我一腳踹過去,操!你個玻璃!
老大爬起來麵帶憂慮地說,你嫂子一定急死了!他掏出手機,果然上麵顯示幾十個未接電話。我說,老大,原來你現在是氣管炎了啊?他看著手機說,不瞞你,你嫂子現在有了身孕,我不能讓她生氣啊!
我睜大眼睛問,不會吧?老大!恭喜啊!先說好,我可是這孩子的幹爹!
他說,其實我們這是意外,現在連大人都養不起,何況孩子啊!我父母走得早,沒給我留下什麼,當年方婷非要嫁給我,她家裏死活不同意,結果結婚後,她家就和我們劃清了界限。這孩子一旦生出來,我都愁養不起啊!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難關始終會過去的,你現在有了球隊這個平台,靠你的實力,一定能闖出一番天地!
老大輕輕點點頭,信心十足地說,我一定會出人頭地的!
送走了老大,我腦海裏又浮現出昨日在小雨家那一幕,平日溫遜和藹的夏隊好似變了一個人。我不怪他如此的決絕,任誰都不可能把女兒一生的幸福寄托在一個遊手好閑、泡吧打架的不良青年身上。此刻我心痛的是小雨,不知道她會怎麼看我,曾經對她說過,除了以前的女朋友,她是我唯一的女人。但昨天,想必我一定傷透了她的心。
我下意識地掏出手機,希望能有小雨聯係過我的痕跡。果然,我的手機上也顯示了幾個未接電話,號碼是同一個,但不是小雨的。我打過去,響了好一會兒那邊才接起來,我問,請問哪位給我打過電話?對麵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神經病!這是公用電話!
嘟嘟的忙音從千裏之外通過電話線穿到我耳朵裏,看著窗外一幢幢高大如同怪物的建築物,我恨恨地說,人,真他媽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