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放下我、放下我。”慧心一時不防,被挾著騰起,方才驚覺,心下一驚,頓時忘了羞澀,努力掙紮起來,隻是平時溫柔低語慣了,便是這危急時刻,竟然仍不會大聲呼叫。
南風此時心亂如麻,隻求別被他人發現,死死挾住慧心,不讓她掙脫,隻顧奮力奔騰。其實南風若能鎮定一些,挾了慧心找一僻靜處,哪怕磕頭作揖,哪怕被抽打幾下,隻要細細講明原因,求得原諒,不再追究自己孟浪,也就沒事,可他現在毫無主意,暗思還是女子和女子好說話些,顧不得羞慚,竟攜了慧心匆匆跑去找楚雙。
出得要塞,奔上楚雙所居山峰,此時再不用怕別人聽見,南風遠遠便扯開嗓子,“雙兒,雙兒,救救為師,救救為師呀。”聲音急迫,到是像被餓虎在後麵追殺一樣。
“咦,南老頭,你這是咋了?”聲音傳出,楚雙一身嫩黃長裙,立在崖巔,隻這語氣說不出的別扭,不似楚雙平日那溫柔綿甜。
眼前之人,還真的就不是楚雙,當然這麼說也不太對,肉身自然是楚雙,可現在掌控著身軀的,卻是小宮主淩夢。
楚雙訕訕而回,進入魂海和淩夢敘話,告知今日之事,把南風橫插一杠子的事憤憤說了出來,淩夢心中隻有龍嘯,對這南風殊無尊敬,不知罵了幾多可惡的南老頭,姐妹二人閑話一陣,按照先前的約定,楚雙把身體掌控權交給淩夢,讓她趁夜色出來透氣。
淩夢月下流連,思念龍嘯,正自出神,南風便大呼小叫的跑來,若是楚雙,肯定會慌忙迎上,焦急詢問緣由,奈何此是淩夢,對南風正自心中有氣,又加小孩好奇心性,並沒迅速換回楚雙,而是自作主張的詢問起來。楚雙雖在魂海也知,卻是急也沒法,淩夢不自己主動回來替換,她就隻能待在魂海中幹看。
“雙兒,你快和她說清楚,我真的不是有意,人錯人了,認錯人了呀!”南風此正焦急之時,那有心去辨別楚雙有何異樣,一把將慧心塞給淩夢,雙手急得亂搓。
慧心被南風挾持,眼見越走越是慌涼,自然是越走越是心驚,這男人在那裏輕薄自己不成,把自己又攜來荒山僻野,不用說,肯定是先那什麼,再那什麼,慧心雖然是雲英未嫁之身,這樣的事可是沒少聽說,一時嚇得花容失色,心如死灰,就連掙紮都弱了許多。
正淒淒哀哀之時,不想卻不是想象的那樣,反是攜自己來到日間那女子處,慧心本來就對楚雙頗有好感,此時更是如見親人,順勢一把抱住淩夢,真個就嗚嗚咽咽痛哭起來,淚水把她前胸打濕了一大片。
“臭流氓,你做了什麼?”淩夢哪經曆過這般陣勢,慌亂中攬住慧心,見她哭得傷心,不用說肯定是受了欺負,小女孩曾被魔子樓烈糾纏追逐,以至於遁出魂海逃離,到現在都沒有自己的肉身,最痛恨的就是這色鬼流氓,不由便大聲怒斥起來。
“小姑奶奶,你就別在添亂了,我哪裏會做什麼,我隻是認錯了人,你快給我解釋清楚。”
“認錯了人?認錯了人就能胡來?”淩夢不依不饒,不過她也知道這南風是龍嘯師父,自己男人對他還是很尊敬的,也不好逼迫過甚,便給他一個機會,“你且說說,如何認錯了人,若說得沒道理,哼哼。”威脅之意甚濃,隻是自己也不知道,有理該如何,沒理又該如何?
“我哪有胡來!”南風此時已然完全亂了方寸,無奈之下,長歎一聲,整理下心情,訴說起自己往事,解釋為何認錯了人。
有故事聽,淩夢頓時來了興致,而慧心開始仍是嗚咽,漸漸也被南風講述吸引,漸漸也聽得入神起來。
圓月之下,一男子語音悲愴,忽而狂怒,忽而悲傷,兩個女子聽得一會義憤填膺,一會淚眼迷蒙,到也自成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