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春魂定之後,細思此戰成敗,非但不覺沮喪,反而十分開心,淩春開心,自然有充分的理由,不必再心疼如此慘重的損失!
此次趁夜偷襲,本來目的是為滅掉龍嘯、龍飛及其人字部殘兵,其意就是滅掉龍嘯,以消除日後爭奪淩夢及其宮主之位的後患;剪其龍騰羽翼,削弱他的實力,使他沒有足夠的優勢來攻打淩氏要塞,如此後患既除、要塞可保,又可斬獲若幹滅敵功勞!
現在回過頭來想想,雖然自家春字部損失巨大,一萬兩千兵將折損了八千有餘,但其戰果之輝煌,足以當得上這些個損失,原來既定的目標都實現了不說,甚至還遠遠超過了預期。
淩夏的這些斷定,自然是有依據,龍嘯、龍飛未見活人,這不用分說,定是在暗夜的亂戰中早早的死了,同時還包括他們麾下的那五六千殘兵,而這龍騰雖及時趕來增援,卻也是沒落著好,就看那戰場上密密麻麻的天字部兵將屍首,少說也得有七八千。
如此攏算下來,這是啥概念?自己這一場突襲,以區區八千的損失就滅掉了對方一萬三四,這龍騰戰部所餘,雖然依舊比自己多些,但即便再加上要塞中少量的留守,也絕對再沒有完全壓製自己的力量,想要發動一場攻城大戰,那無疑是白日做夢!況且這般一算,戰損比幾乎達到了以一換二,淩春此時是信心大增,就憑龍氏的這等低劣戰力,即便不是守城,在曠野中再來一場正麵搏殺,淩春此時也是毫無畏懼!
隻是淩春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龍嘯和龍飛已然兵不血刃的突出了戰圈,自家損失比龍騰少些不假,卻也是事出有因,並非是人家戰力和他有這般大的差距,奈何有了龍嘯這個變數,都以為他那五六千滅了,以至於一步算錯,步步皆錯。
至於龍騰,其實也是如此,他用優勢兵力和淩春廝拚,卻比人家多折損了一千多人,這結果若是知道,肯定會膽寒,畏懼淩氏戰力,但他也是在想,若加上龍飛、龍嘯叛逆的六千,自己此次斬獲可是頗大,所以也就並不把淩春放在眼裏,雖然兵士疲累,依然驅趕著堅持不懈的追擊。
所以淩春不知,雖領殘兵而回,卻是興奮得紅光滿麵,春字部殘兵見總領如此,又見遠遠甩脫了龍騰追兵十八條街,也是驚魂初定,大是慶幸保住了自家這條小命,一窩蜂湧到自家城門之下,大呼小叫的呼喝開城。
城上的一切,和走時並無半分區別,隻稀稀落落的散留了幾十人往來遊弋,隻城下大呼小叫的呼喝,城上這些小兵好像耳朵聾了一般,依然自顧自的來回晃蕩,即便往下看上一眼,也是仿若什麼都沒看見,對城下的呼叫喝罵絲毫不理不睬。
淩春跟在隊伍之中,兀自琢磨得興致勃勃,不肯在這空前的大勝中回過神來,直到身邊怒罵連連,這才從意淫之中驚醒,聞聽頓時十分的不悅,怒聲喝到,“吵什麼吵,還不速速喚開城門,亂哄哄的成什麼樣子?”
“總領大人,非是小的們粗魯,咱們在城外苦戰半宿,損傷慘重,城上這幫孫子竟然不給開城門,眼看後邊追兵就上來了,總領你說這不是要我們全軍覆滅嗎?”身邊一小統領模樣的雖然陪著小心,卻焦急又氣憤的彙報。
“放屁!”淩春立時大怒,“什麼叫損失慘重?咱們隻損失了八千,龍氏損失了多少?一萬五!而且隻多不少,你給老子說說,是咱們損失慘重,還是他們損失慘重?眼看後麵追兵就追上來了?看你嚇的那熊樣,老子現在就傳令反殺回去,滅了這群討厭的雜碎!”
“有那麼多?”身周的兵將聞言立時都驚呆了,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一時群情昂揚,有幾個腦袋一熱,竟然真想拖著刀回去,再和後麵的追兵搏殺一夥,但終是有腦瓜清醒一些的,哭喪著臉哀求道,“總領大人,雖然咱們不怕他們,可大家都使脫了力,再戰下去實在是沒勁了,求您先喚開城門,先休息一日再戰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咱們入城歇息一日再戰也是不遲!”淩春雖然自己極有信心,但半夜鏖戰,盡管沒敢暴漏出自己武帝級戰力,怕引來龍飛和龍嘯的合攻,但斬殺身周敵人,出手次數也是不少,現在也是覺得有些疲累,再看看身邊這些,各個東倒西歪的,站立都有些不穩了,實在是不宜再繼續搏殺,也就聽從了這建議,吩咐道,“喚開城門,咱們入內休息一日便是!”
“總領大人,小的們喚不開呀,還得請您親自來!”兵士苦笑道,“城上這幫孫子也不知道咋了,罵他他聽不到,看也好像看不到我們的樣子,一個個傻呆呆的!”
“有這等事?”淩春大奇,細細掃視城樓一番,一切並無異樣,旌旗還是淩氏春字部的戰旗,遊弋的哨兵也還是那三三兩兩的數十人,不過果真像旁邊那兵士說的一樣,對城下亂哄哄的大軍視若無睹,該聊天的聊天,該巡邏的巡邏。
“城上何人主事?瞎了你的狗眼,本總領歸來,還不速速開城,不想活了不成?”淩春大怒,最後這不成兩字,把丹田真力逼於一線,如箭矢般直射城上,迎頭正中一守城軍士,那軍士哎呀大叫一聲,雙耳溢血,翻身滾落城內,其他軍士驚恐的互望一眼,偷偷瞄了瞄龍嘯方向,見並無所命,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巡邏,就連從身邊慘叫跌下的士兵都是仿若未見,也是,即便被淩春喝聾耳朵,也總比立時被砍了腦袋好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