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毅,你輸了,回去好生修煉吧。”
隨著擂台外長老的淡漠出聲,場上那個渾身烏青的男子慢悠悠地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走下了擂台。
“此次試煉及格者一百二十三名,失敗者……一人!”一聲宣判,頓時引起了場下近千人的竊竊私語。
“嘿嘿,這吳毅竟然又輸了,看來這三年他還真是毫無長進呐。”
“文真師兄連術法都未曾使用,這吳毅也當真是個廢物。”
“不然你以為,不過一個外世的野小子,托了點關係才入我東神門,再怎麼修那也是個廢人。”
聲音不大,卻句句落入了吳毅耳中。他沒有表現出怒意,亦不會與那些人去辯解,就這麼低著頭一言不發走出了人群。
還未走遠,擂台上那個名喚文真的人便嘲道:“吳毅,望你來年會有所長進,不然可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呢。”
吳毅定住了身子,回身抱了抱拳,不言不語。
“切,裝什麼清高,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看他是沒有膽量說話,畢竟是個三年都修不出元息的廢物。”
“哈哈,說得也對……”
此刻,饒是吳毅如何忍讓,心中那股怒火也難以壓製,隻好低著頭寒著臉走出了這練武場。
他已經上這東神門三年了,說起來當年還是門主親自接待,畢竟是顧著老爹生前那點交情,不好冷落了自己。
可直到一年後,他還是沒有修出元息,就再也沒見過門主了。如今三年過去,不諳世事的少年已成人,卻還是在原地踏步,隨之而來的嘲笑與蔑視也越來越多了。
可他不在乎,總有一天,他會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明白誰才是那真正的蠢材……
走入自己的那間小院,卻發現此間多了一個人。
“回來啦?嘿,看你這樣子又被文真師兄下了狠手啊。”
水靈靈的少女一臉笑意,身上洋溢著青春活潑的氣息。
這人叫南於敏,是門主的女兒。東神門稱不上大派,門中弟子也就一千多人,這南於敏平常就住在弟子區,三天兩頭就往自己這跑。
吳毅推開了房門,倒了杯清水,冷道:“若不是門中規矩,我看他就不是下狠手這麼簡單了。”
“那能怎樣?難道還殺了你不成?”南於敏嘟著嘴,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吳毅也不與她解釋,這古靈精怪的門主千金某些方麵實在是太過天真。
那文真為何要對付自己,門中之人為何都對自己如此厭惡,不都是因為你麼?
如今正值豆蔻之年的南於敏,長得的確是憐人可愛,在這東神門上也算是一道靚麗的景色了,更別說她還是門主的女兒,其身份就足夠讓人趨之若鶩。
東神門中,誰不在打這大小姐的主意?而偏生這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誰都不搭理,還就耗上了他這個三年前入門的廢物。
如此,門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致他吳毅於死地,不然一個修行中的廢人眾人雖不會親近,但也不至於如此厭惡。
不過吳毅沒有責怪這南於敏的意思,畢竟他是東神門中唯一肯親近自己的了。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纏著我麼?”吳毅摸了摸自己的臉,並不怎麼俊俏啊。
南於敏想了想,回答和以前一樣:“因為你和那些哈巴狗不同!”
吳毅苦笑,自己初上山時怕生得很,根本不與任何人交談,連這大小姐也是毫不買賬,這才勾起了這大小姐的好奇心,如今一發不可收拾。
二人坐在屋中,都未說那每年的練武之事。
東神門中,弟子若想修習更上乘的功法術法,就必須得經過以前師兄的考核,隻要撐過一炷香不落入擂台外就算勝。
每年都有許多弟子通過考核,畢竟隻是入門級別的,但這個門檻吳毅已經徘徊了三年了。
南於敏也不說,怕惹得吳毅不悅,兩人就這般靜靜地坐著,直到外頭傳來了呼聲。
“敏師妹,門主召你前去。”
南於敏翹著嘴兒一臉不耐,不知父親喚自己何事,但還是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以後……盡量少來我這吧。”南於敏臨出門前,吳毅說了這麼一句話。
南於敏卻是頭也不回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個不討厭的人,你想脫身可沒這麼容易,明天見咯。”
吳毅苦笑,他已經把門主要和南於敏說的話猜了個十之八、九。
“吳毅,日後……離敏兒遠一點吧。”這是兩年前門主讓人給自己帶的話。
躺在床上,等夕陽漸漸沒入山間,吳毅才爬了起來,手掌蓋住了拇指上那枚金色戒指。
“小子,叫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