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候也曾經想過這個黑衣人的身份,他絕對不是千皇身邊的人,因為千皇身邊絕不可能有這樣的高手,而千皇身邊的高手也不可能會蒙著麵,還有此人的身材和動作,都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
如今狹路相逢,銀候忍不住問了這一句。
黑衣人並沒有說話,而是緩緩的解下了自己頭上的遮麵巾,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麵目。
銀候看清了這人的樣貌,不覺大驚,渾身劇烈顫抖,踉蹌著後退了兩步,跌倒在地,抬頭望著眼前的這個人,道:“你,你,怎麼居然會是你!”
眼前這個人臉色煞白,在一身黑衣的襯托下,更顯得毫無血色,微揚的嘴角,將整張臉映襯出一股邪氣,唇紅如血,似乎是常年生吃人肉所致。
此人正是銀候的兒子,銀候府的少主,銀小侯!
“你,為什麼要幫千皇!”
銀候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兒子,為什麼居然會跟自己作對。
“你為什麼要給千北妹妹下毒?”
銀小侯冷冷的望著此刻疲憊不堪的父親。
“啊,”銀候一怔,繼而仰天大笑,“哈哈哈,為了一個女人,想不到我的兒子幫助我的敵人,妄圖除掉我而甘心,居然隻是為了一個女人,真是太可笑了!”
此刻,他所有的力量都已經離他而去,倒不是因為受到兒子的背叛有多傷心,他本就準備犧牲這個兒子,令他感到挫敗的是,在自己要犧牲掉兒子之前,兒子居然先背叛了他。
隻在這個時候,銀候第一次感到自己輸了,當他疲累不堪,一邊吃著生雪雞,一邊嘔吐的時候,當他不得不喝馬尿解渴的時候,他都認為自己可以東山再起,而如今他卻覺得自己失敗了,完全的失敗了,敗給了千皇,敗給了自己的兒子。
“你號令雪龍丘兵馬的兵符在我手裏。”
銀小侯冷冷的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我是你的父親,你的親生的父親,你為什麼為了一個女人而反背我,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現在銀候變得珍惜感情了。
“父親啊,你給我了我一切,唯獨沒有給我感情!”
這一句話,不啻於一把鋼刀插入了銀候的心髒,銀候徹底失去了力量。
“你沒給我感情,千北妹妹給了我感情,但是你卻傷害了她!”
銀候無力的摔倒在地,就在這個時候,銀小侯袖中閃出一點寒芒,冰冷的鑽進了銀候的胸口。
銀候的身體瞬間僵住,冰冷的感覺蔓延至他的全身,他整個身子仿佛都變成了一塊兒冰塊兒,直到寒芒入體的一瞬,他還在想自己這個兒子會如何對付自己,是奚落一頓,是痛打一頓,還是就此將自己關起來。
他始終不相信,他竟會對自己下殺手。
渾身已經動不了了,而兒子,卻在這個時候取出了他平時吃人肉時的那把小刀。
明明身體和心都已經冰冷了,為什麼那一刀刀割下去還是那麼痛?
洛玄風和梁不玩馬不停蹄的感到了雪龍丘,卻發現雪龍丘的兵士已經開拔。
一查之下,才知道是銀小侯在半個月前就拿著銀候的兵符將兵馬調走了,但是洛玄風和梁不玩一路走來,卻沒看到大隊人馬行軍,這著實令人感到奇怪,便詢問這對人馬去了哪裏,直到後來才知道他們並沒有舉起謀反,銀小侯隻將他們帶到了一處深山之中。
兩人火速趕往深山,去探查那支人馬的蹤跡,為了不暴露身份,他們特意化妝成了山裏的樵夫。
這天,兩人找到了一個山洞,洞中的景象,足以成為兩人這一生之中最可怕的夢魘。
裏麵全是血淋淋的白骨,骨頭上還有無數的牙印,紅的血襯著白的骨頭,森然可怖,兩人強自忍住要作嘔的衝動,清點了一下那些骨頭的數量,最終因為數量太多數的頭痛,而叫來了當地的官員,讓他們代為清點。
足足清點了七天七夜,才點出那些屍骨足有十萬以上,正是雪龍丘消失的兵士數量,但是銀小侯卻不在此列。
就在洛玄風感到匪夷所思之際,忽然一個衙役前來報告說在深山的一處密林中還有一具骸骨。
洛玄風和梁不玩起先還一位那是銀小侯,直到他們看到在這具屍骨旁邊,還有一封書信,一個藥瓶,書信中言明這藥瓶中是千北所中之毒的解藥。
洛玄風將信將疑,將解藥帶回交給懺彌勒查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