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飛上下看了羅敷一眼,說道:“誰讓你野性難馴,不好好在羅浮島宮裏待著,跑來找我們,這下子傅天凡那小子還不得急死!”
一聽到傅天凡的名字,羅敷忽然咬牙切齒,攥起了小拳頭,惡狠狠的說道:“我發過誓,誰要是再在我麵前提到傅天凡那臭小子的名字,我就打死他!”
五人相互看了一眼,洛玄風哈哈大笑,說道:“原來是跟傅天凡吵架了。”
“砰”的一聲,羅敷的粉拳砸上桌角:“我再說一次,不許在我麵前提到傅天凡三個字!”
“真是沒有規矩,”林君飛說道,“既然已經嫁給了傅天凡,就要有個妻子的樣子,何況他現在是太子,你是太子妃,將來遙遙是皇後,母儀天下,怎麼可以由著性子胡來?”
羅敷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說道:“什麼太子妃什麼母儀天下,我才不稀罕呢,我又不是沒見過皇帝的腦袋,落魄的公主,這些東西有什麼好留戀的。我羅敷從今以後,要跟你們走南闖北,做一個自由的遊俠!”
“你!”
林君飛心裏有點兒害怕,這小丫頭要真是跟著自己,那還真是個不小的麻煩。
羅敷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你們都聽到了嗎,本公主要跟你們一塊兒去找人,這是你們的榮幸,你們還不趕快歡呼雀躍!”
千北舉起手掌就拍在了她的額頭上,羅敷哎呦一聲,捂住額頭。
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林君飛說道:“你不要在胡鬧了,我們這就送你回羅浮島。”
羅敷掐起腰來,說道:“你敢,你敢把我送回去,我就敢半路上跳海自殺。”
“你……”
“你又不是沒見過!”
跳海自殺這種事情,這羅敷公主還真見過,就在林君飛的麵前。聽羅敷公主再度提起這件事情,林君飛心中一動,不再多言。
哈哈一笑,洛玄風說道:“君飛兄,不要再說她了,就讓她跟在我們身邊吧。傅天凡那邊,我們就去信一封,告訴他羅敷跟咱們在一起,讓他不要擔心就是了。”
千北也說:“是啊,她要是不老實,我教訓她。”
羅敷哼了一聲,眼神睥睨的望著林君飛。
林君飛長歎了一聲,感到從此可能要多事了。
三日就這樣平平無奇的過去了,三天以來,羅敷一直試著跟林君飛說幾句心裏話,林君飛卻似乎故意躲避著她似的。
羅敷心中鬱悶,獨自一人來到禦花園飲酒,今夜月如弦,天上星星點點的亮著幾點星光,禦花園中的一切如同籠罩在水霧之中一般,夢幻而美好,然而這般美好的夜景,自己心中卻是這樣的煩悶。
正在自怨自艾的時候,忽然瞥見前方芍藥從中,有一座涼亭,亭中有一個白衣儒巾長身玉立之人,手持折扇,對著天上那輪如弦明月,放聲吟唱:
“昨宵拜月月似鐮,今宵拜月月如弦。
直須拜得月滿輪,應與嫦娥得相見。
嫦娥孤淒妾亦孤,桂花涼影墮冰壺。
年年空習羽衣曲,不省三更再遇無。”
聽了這首拜月詩,羅敷隻覺得這淚蒙蒙的月色,就像是自己內心中的寫照,悲從中來,舉起手中的酒壺,仰頭就要往嘴裏灌酒,誰知方才自己拿出來的那一大瓶酒已經被自己喝光了。
她用力的控了控,裏麵確乎是連一滴都倒不出來了。
羅敷心中十分失望,一把將酒瓶仍在地上,那酒瓶撞在石頭上,破的一聲摔碎了,羅敷的心也要碎了,定睛往前麵一看,忽然看到那亭子上,白衣人身邊也放著一壺酒。
此時的羅敷正喝的醉醺醺的,便踉蹌著爬上亭子,取過那壺酒就往嘴裏灌,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大口,卻被酒嗆得大口大口的咳嗽,她停下灌酒的手,喘了幾口氣,又再度灌了起來。
那白衣人既不阻止也不勸慰,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羅敷。
羅敷又灌完了一大壺酒,眼前的世界也變得模糊起來,身前那個白色的人影兒,也錯錯落落的重疊起來,在模糊的視線當中,羅敷看到眼前的白衣人正在看著自己。
“你看什麼?你是誰呀?”
那白衣人笑了笑,說道:“我不是誰,但是我的酒卻被姑娘喝了。”
羅敷掙紮著站了起來,說道:“本公主,喝你一壺酒又怎麼樣啊?你咬我啊!”
白衣人笑道:“在下是不能把您怎麼樣,不過,在下的酒跟一般的酒不太一樣……”
羅敷呷了呷嘴,皺起眉頭說道:“那有什麼不一樣,都一樣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