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的兩個時辰(1 / 2)

聽了銀小侯這麼說,司徒度嚇得破了膽似的,身子一軟便已經癱倒在地,一個勁兒的說道:“我,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其實,他逃離雲天門也是有所苦衷的,如果是光要偷魂的話,那憑借他多年偷魂的經驗,再加上有洛玄風和林君飛等人在場,他們絕對不會對自己的危險,視若無睹,自己肯定能保全性命。

然而,問題是每一個修煉偷魂術的人,能夠偷的魂魄都是有限的,限度看自身的修為而定,依照司徒度的修為,隻能偷十個人的魂魄,到如今為止,他已經偷過九個人的魂魄了,如果再偷一次,那魂元反噬,三日之後他必死無疑。

按理來說他已經多活了上千年,應該是已經活夠了,然而生命對於每個人的感覺都是不同的,有的人活久了,確實會感到厭惡,但是對於有些人來講,他們卻是活的越久,越能感覺到生命的美好。司徒度就是這樣的人。

當時他心中也有過掙紮,但是想到了無限的生命之美,他選擇了退縮,心中還僥幸的想;“或許洛玄風他們能找到更好的辦法。”

就這樣他下定了決心呢,借著給林君飛送飯的功夫,從雲天門的後門逃了出來。

“你有什麼不能死的理由嗎?”銀小侯步步緊逼,“你不過是一隻毫無用處的螻蟻,輕輕一碾就可以碾死,你的人生毫無用處,毫無意義!”

恐懼的感覺,猶如一股有溫度的液體,緩緩自司徒度膽囊之中用處,蔓延至他的五髒六腑,同時他的小便也順著他的大腿從褲筒裏湧了出來。

毫無意義,毫無用處,這就是自己人生嗎?這就是自己數千年的人生嗎?直到此時,司徒度才意識到自己從始至終都是無關緊要的角色,如今自己還要無關緊要的死去。

難道人生就要這樣毫無用處的終結在一個可笑的理由之上嗎?

司徒度此刻腦中,不停旋轉著自己此生的所有畫麵,在造化蒙界出生,放出了妖獸之魂,這是自己造下的孽,後來又逃到了這沉寂大陸,活了那麼多年,如今上天收回了一切,原來自己的一生竟是那樣庸碌,如同雲汽一般縹緲把握不住。

忽然,回憶漸漸有了色彩,有了溫度,那絕不是虛度,絕非無法把握,那是自己一年一年珍惜的生之時光,此刻在死的威脅之下,往日的生,竟是那樣美好,這美好是沉寂大陸留給自己的。

而今,也到了自己回報沉寂大陸的時候了,一時之間,司徒度的心中仿佛潮水翻湧,與其將浪費生命,有朝一日毫無意義的死去,還不如盡情為大義犧牲。

想到這裏,司徒度勉力站起,跪了下來,對銀小侯說道:“我,我該死,我多活了那麼多年,早就該死了,但我不能死在你的手裏,我,我要去找造化妖獸,我要偷他的魂把我多活的這幾千年,還給沉寂大陸。我求求你……”

司徒度跪在地上,不停的對著銀小侯磕起了頭。

銀小侯陷入沉默之中,眼前這個人是真的有了必死的覺悟,還是在欺騙自己呢?如果他真的有了必死的覺悟,那沉寂大陸的存亡便維係在他身上,至尊的計劃還可以繼續實施,如果他實在騙自己……等真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再殺他也不遲啊。

想到這裏,銀小侯微微一笑,但那抿起來的嘴角,在司徒度的眼中,卻像是刀子一般的冰冷鋒利,隻聽他說道:“既然你已經有了覺悟,那我就放了你,不過你要是敢騙我,我保證你將會死的十分慘烈。”

說著,銀小侯轉身走了。

司徒度從始至終都一個勁兒的跪在地上磕頭,直到銀小侯的腳步聲再也聽不見了,他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左右看了看,確定銀小侯是真的走了,硬撐著早已無力的軀體站了起來,說道:“趕快去找洛玄風他們。”

時光迅速,六天的時間,轉眼已經過去。

煉魂爐中的“造化神珍鐵”與整整三百塊兒陰骨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原本金黃色的外觀此刻鍍上了一層藍瑩瑩的光彩,而原本陰冷冰寒的內膽,此刻也混雜了一層溫暖的金黃顏色。

洛玄風等人望著煉魂爐,心中不再焦躁,終於等到可以與妖獸放手一戰的時候了。

六天以來,這妖獸不斷的在沉寂大陸製造動亂,已經死傷無數了。

洛玄風看向林君飛,問道:“有沒有妖獸的消息?”

沉了一口氣,林君飛說道:“近日接到玄冰門弟子的消息,妖獸出現在天羅山,天羅山下已,已經是一片頹敗,不存生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