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早,洛玄風等人租住的院子裏,忽然院門打開,數百名玄冰門弟子,分列在道路兩旁,站的筆直。
隻聽一陣車輪粼粼壓地的聲響,一輛碩大的黃金一般的馬車壓著路麵駛了出來,這兩黃銅馬車是戴穆濤設計,洛玄風等高手利用了數天的時間,用修為熔鑄上等黃銅,鑄造成了這輛馬車,非但材質是天下精金,其中還蘊含者洛玄風等高手的內力和修為,堅固非常,更有戴穆濤精心設計的機關,從外部看上去有很多弩機口,似乎隨時都會發射弩箭出來。
而在一旁的屋頂上,緩緩露出一個腦袋,接著又露出了第二個腦袋,第一個腦袋正是銀小侯的腦袋,他實在受不了跟那個自作聰明的康荒子打交道,所以主動討了這個前來洛玄風藏身之處監視他們行蹤的差事。
另一個人是他新收的一個弟子,他看著下麵問道:“師父,我看他們是想要離開這裏,會玄冰門去了,咱們要不要把消息發給上差?”
銀小侯搖了搖頭,說道:“還太早了,可能是他們虛張聲勢,你沒看到洛玄風,千北,金鳳,戴穆濤等人沒有一個人出來嗎?先好好看一會兒再說。”
他說著眼睛望著下麵行走的眾人,一動不動。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洛玄風領著千北,金鳳和慕容青竹從大門裏走了出來,洛玄風一步跨上馬車的車轅,坐在上麵,拿起了駕車的馬的轡繩,看來他是要趕車了。
而千北和金鳳還有慕容青竹則各自上了馬,千北走在洛玄風旁邊,金鳳和慕容青竹護在馬車的兩側。
高空中監視的那名弟子,對銀小侯說道:“師父,他們已經要走了,我們快將消息彙報給上差去吧?”
銀小侯靜靜的望了下麵的車隊一會兒,說道:“再等等,還沒有看到戴穆濤的身影,他不可能憑空消失了。”
那名弟子聽了,便低下頭望去。
此時,隻聽洛玄風將手中的繩轡,在馬身上打了一下,喊了一聲:“駕!”
隻聽粼粼車響,車隊在洛玄風的帶領下,緩緩走出街道,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戴穆濤的影子。
“師父,您果然神機妙算,這戴穆濤不在車隊之中肯定有貓膩。”那名弟子說道。
但是一旁的銀小侯聽了他的話,卻一言不發,仍舊靜靜的盯著街道上的大門,此時卻聽見步踏聲響,戴穆濤鬼鬼祟祟的走了出來,他左右看了一眼,確定了四外沒人之後,又回頭返回了院子裏。
當然,他貌似沒有發現藏在遠處房頂上的銀小侯和他的那名弟子,兩人附在屋脊伸出,仔細而緊張的等待著。
不一會兒,卻聽見一陣車轍聲響,隻見戴穆濤牽著一輛馬車從院門之中走了出來,那輛馬車居然與方才那一輛同一種規製,隻是那一輛是黃銅馬車,而這一兩則是青銅色的,相比較而言,之前那輛比較顯眼,而戴穆濤這一輛則十分普通。
那名弟子大喜,說道:“師父,你猜的果然沒錯,那梁不玩必然就在戴穆濤這兩馬車中,他們居然用車隊來迷惑咱們。”
他說著,極度興奮的看向自己的師父。
然而卻看到銀小侯雙眉緊鎖,搖了搖頭,說道:“事情並非這樣簡單。”
那名弟子問道:“師父的意思是?”
銀小侯很注重下屬的培養,便以栽培的口吻說道:“你想,對方能想到用障眼法來迷惑我們,那就說明他們想到了我們會來這裏監視他,既然如此,他們就沒有理由認為我們會在看到他們的障眼法之後就離開,我們哪怕隻留下一個普通的弟子在這裏守著,就不難發現戴穆濤的秘密,既然如此,為什麼戴穆濤在他們離開之後這樣短的時間裏就現身了呢?”
那弟子想了想,說道:“師父說的有道理,不過這戴穆濤經常被人叫成是呆木頭,是不是他愚蠢至極,沒能演好這場戲,露出了馬腳呢?”
銀小侯搖了搖頭,說道:“所謂呆木頭不過是金鳳給他起的昵稱而已,這是根據他姓名的諧音而來,並非是說他真的呆頭呆腦,相反,他精通機關鑄造之術,若沒有極端縝密的思維頭腦,是不可能有這樣的成就的。”
“那他這是……”
“還有,戴穆濤可以說是全然不懂修為,他們將梁不玩這樣重要的擔子托付在他身上,不是不可能,但至少也會安排一個金鳳在一旁襄助保護吧。怎麼可能隻讓他一個人走呢?”
銀小侯略有所思的說道。
那個弟子搖了搖頭,說道:“弟子已經糊塗了,那咱們是要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