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三人分別。
而在聖雪國中,千北卻在一片白霧當中醒了過來。
她感到一片透身徹骨的寒意襲來,扭頭一看,見洛玄風就坐在自己身旁,並脫下了他身上的袍子披在自己身上。
千北心中湧起一股甜蜜的感覺,忽然她發現眼前這個自己無比在乎的身影,漸漸變淡,她心中猛地湧起一陣不安伸出手去觸碰他,然而手卻仿佛是伸進了水中一般,眼前的洛玄風宛如水中的倒影,揚起一陣漣漪,隨後消失在一片平靜的水麵中。
漸漸的連著水麵也消失了,眼前又變為一片白霧,隨後成為一片黑暗。
猛地,仿佛心髒在這一瞬間變成了冰塊兒,冰冷的感覺如同鋼針一般紮著心髒:“玄風!”
一邊呼喚著洛玄風的名字,一邊就勢坐了起來,猛然感到身下一陣虛無,接著便是滿身疼痛,手接觸到的是冰涼的地麵。
原來是一場大夢,千北舒心的突出一口氣:“虛驚一場啊!”
可是,即便是在現實當中,自己又身在何方呢?洛玄風呢?
想了半天這才想起,自己正要動身與洛玄風一道兒趕往東林國的“迷魂仙境”呢。可是,自己為什麼會睡著?難道是喝醉了,洛玄風為什麼沒守在自己身旁?是不是先走了?
想到這裏,千北心中一沉,急忙喊道:“誰在外麵?”
兩個宮女跑了進來,看到千北坐在地上,又驚又喜,一同上前將千北攙扶了起來,其中一個說道:“公主,您總算是醒了,陛下可擔心著呢。”
另外一個說道:“奴婢這就去告訴陛下,公主已經醒了。”說著,她邁著細碎的步子走了出去。
千北問之前說話的那名宮女,說道:“洛駙馬呢?”
那名宮女眉頭一皺,說道:“洛,洛駙馬他……”說到這裏她不敢再說下去。
千北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問道:“他怎麼了?告訴我,他怎麼了?”
“他已經走了!”千皇的身影走入了千北寢宮的房門,“他已經動身前往‘迷魂仙境’了,按照時間推算,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東林國地麵了吧。”
“父皇?”
正常情況下,千皇這個時候應該在禦書房批閱奏章,而禦書房距離千北的寢宮少說也有十幾裏路,通報起來,沒有半個時辰是到不了的,更不可能這麼一會兒就已經到了。
“陛下自從公主睡著之後,就一直守在偏殿,不曾離開過。”
那名去通報的宮女說道。
但是,此刻的千北哪裏還估計的了這些,她眼神迷茫的看著四周,問千皇說道:“他走了?為什麼不等我?是不是我睡得太久,他等不及已經先走了?讓我隨後去找他?是不是這樣?我現在行了,我要去找他,我馬上去。”
“他的意思是,讓你留下來!”千皇說道。
千北搖了搖頭,說道:“那是你的意思,不可能是他的意思。”
千皇點了點頭,說道:“這確實是父皇的意思,但是他也認同了,要不是不會留下你,自己前往東林國的。”
聽了這句話,千北仿佛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氣,跌坐在地上,說道:“不,你騙我,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他跟父皇一樣,都是最疼愛你的人!”千皇說道,“他不想讓你深入陷境。”
“正因為是陷境,所以我才要跟他一塊兒去!”千北哭到,“你們根本一點都不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我最怕什麼,我最擔心的不是與洛玄風共患難,而是一覺醒來再也找不到他,而你們就把我放在了這樣的境地之中,我恨你們!”
千皇歎了口氣,說道:“父皇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你會恨我,相信洛玄風也是一樣。”
千北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父親,不可置信的說道:“所以,你們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即使知道我會痛苦還會這樣做!”
心中仿佛堵了千言萬語,然而話到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千皇明白,某種意義上,他和洛玄風確實是在傷害千北。
“事情已經如此,你眼下再去追洛玄風,也來不及了,不如就靜靜的在這裏等,說不定他自己行動起來,反而更快。”千皇這樣說道。
一句話反而提醒了千北,抬頭問道:“鳳兒呢?戴穆濤呢?他們在哪兒?”
“他們……”
“連他們都去了,隻有我在這裏等著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