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朔終於是回了嶓塚山,青丘白羽帝君這一家一下子安心了許多,可是再聽著自家這認路本事不大好的帝姬又跑了出去,心下又有些擔憂。
白竹倒是不大擔心的,畢竟有汐錦跟著,況且是去的太虛境。那禦嵐戰神是今日回的,見到頂多隻是嚇一嚇罷了,或許還正想著法子怎樣恢複他小十三傾倒過三千女神仙的美貌呢。
小迷榾又開始如從前那般,坐在狐狸洞前的藤花棚下等著自家姑姑回來了。
汐錦送了自家主人去了太虛境就被“趕”回來了,小迷榾就見著一個穿著寶藍色衫子的俊美男子走來。
從前竟不知道這重明鳥化成形體是那樣好看,還是個男兒身,難怪除了自家主人外,其實也就是迷榾同他最親昵了。
“姑姑已是在太虛境,若是你想她,我會知會她一聲的。”這般溫柔的聲音,真真要醉人了。
迷榾是頭一回聽著汐錦說話,嚇了一嚇,頭上的藤花抖了抖,簌簌地落了些紫的白的,也是美的。汐錦瞧著這迷榾的呆呆模樣,伸出手來拂去她頭上的落花,這個娃娃真是的,見不得生人。
迷榾雖然歲數已是不小了,但是總歸隻待在青丘,平日裏去的地方少,見的人更是少。現下驟然來了一位陌生男子,還長得這般好看,自己看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雖然這男子是很好看的,但是卻是沒有見過的,還是沒被色相迷惑,很是戒備的看著他:“你是何人?外人進青丘都要經過帝君允許的,你是生麵孔,怎麼這般不懂禮數,我青丘的帝君可是……”
“傳承自鴻蒙時代父神母神的白狐一族。你這丫頭向來隻會用這一句來嚇一嚇膽子小的仙靈。你膽子小,我也不嚇你。我是汐錦,那隻閑來有空帶你出去玩耍的重明鳥。”汐錦再拂去迷榾肩上沾著的藤花,臉上柔柔的笑意簡直把迷榾迷得七葷八素的……
看來青丘要有一樁好事情了……
太虛境裏,也有事兒了。
就說這莫虛山裏除了我與禦嵐能隨性出入外,其他人都得得了自家師尊的令子方能進的來。偏是今日這銘泉突然闖了進來,又恰好撞見正坐在院子裏呆呆的想著事情,且還恰好見著我觸了腦子裏不能觸的,生生嘔了一口血!
“憐痕,你這是……”著急過來扶,卻猛然發現這人臉上猙猙地有著好大一塊疤,又嚇得退了回去,“你是?!”
我側了側身子,免得再嚇著他:“數百年不見,九師兄怎的不認識我了?莫非就因我如今傷了臉?”
銘泉才知道自己方才失禮了,連忙拘禮賠不是:“這些年不見,你這臉上是怎麼回事?”
“你小師弟不過曆了一場劫數你就不認得他了。今日你可是沒有我的令子就私自上莫虛山來,待會去刑罰司領罪去。”一身墨色的袍子,隱隱帶了些冷意。
我卻忽然發現,師父他老人家在誰麵前都是冰冰的淡淡不想說話,唯獨對著我時話才會多起來……怎的如今愈發愛亂想了,我在太虛境時分明的男兒身,也就九師兄有那與人不同的癖好,禦嵐是斷然不會的。
銘泉一下子就蔫了,看了看容顏已毀的我,心裏暗自忖度這是真是假,莫不是這十三師弟想出來試探他心意的?
“師尊,我是來稟報,魔界有異動之事的……”還真是有事來報。
“不過是帝臨那個小子有了些動作,托蒼朔出嶓塚山的福,我們還有些時日可以休整休整。”卻不知怎的,眼光落在我身上,看得我心裏發慌……
“你退下罷,別忘了去刑罰司領罰。”禦嵐這逼人的氣勢還真是一般人抵擋不住的。
我自顧自的又在發呆,不看銘泉一眼,他恭恭敬敬拘禮下了莫虛山。
看著禦嵐將莫虛山的仙障改了改陣式,看來是不想再有這樣的事出現了。
“九師兄是有急事來報,師父為何還要讓他去刑罰司領罪?”這方是我不解的,從前赤炎金猊獸出世時大師兄也曾闖進來,師父倒沒說什麼。
禦嵐看了我一眼,分明是在看我臉上那難看的疤,既是難看……怎麼還看!
“方才他見到你之時是怎樣的?”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