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1 / 2)

青丘這一段時日以來發生的大小事比起從前的十數萬年總起來的還要多,先是帝姬曆劫失蹤,終於是回來了後又聽說那本就嬌弱些的身子還落了病,一直未見好,狐狸洞外頭的小地仙們很是擔憂,一日三次地送些滋養身子的東西來,還是十分堅持的送了數年,倒是讓帝君家很是感動。

隻是他們都不知曉,這狐狸洞裏頭比外邊聽到的還要亂得多罷。

他們都知帝姬曆劫回來,卻不知她一張天顏毀了一半,如今還為著南荒那赤炎金猊獸的事更傷了身子,讓帝君尊君都傷心了許久。

其實太虛境的弟子們最近都閑得慌,也不知道為何這禦嵐近來是常愛往青丘跑。自打自家師尊曆了那一場神魂離體的大劫數之後,就甚少再去那青丘了。不過,銘泉不僅是知曉那失蹤許久的小十三是青丘的,這時候也回來了,可還知道人應該是待著莫虛山上,隻是卻不知怎麼這師尊老往青丘跑。甚至還將授業之事交給大師兄擎佑來做,一時間還真是叫人想不明白。

等到禦嵐再次趕來的時候,那丫頭就在天閣上的榻上斜臥著,神情是呆滯的,一雙盈盈的眸子竟是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隻是眉間那一朵扶桑花格外妖豔。

“小十三,你這是怎麼了?才幾日不見罷,你就憔悴成這般?”禦嵐看著這愈發蒼白消瘦的臉,心上泛疼起來。

我才恍惚醒轉過來,看著禦嵐,淺淺笑了一下,若是這臉上的疤沒了,那這一笑就實在是讓人覺得怪可憐見的了。

“師父,你怎麼又來了?若是讓境中師兄弟起了疑心可怎麼好?”自那個像夢非夢的情景後,我真的思緒重了起來,那個男子是誰女子又是誰?我活了這樣多年,也會心生懼意。

禦嵐在身邊的椅子上坐著:“他們的疑心向來都是有的,不過,如今是讓擎佑帶著的,可比為師帶著輕鬆得多,從蠻荒回來不多時,他們也是累了,這一回,他們倒巴望著是擎佑帶著呢。”

我瞧著他,懶懶一笑,轉過頭又盯著那杏花影子看,就如同夢裏梨花滿地時,那女子紅裳一襲,就像帶著一身血淚,心裏苦得很。

“師父,我現在在想,是否每個神仙曆的情劫都是那樣苦?師父,我這些日子以來我總有著一個夢,夢裏總有著那麼兩個人,那男子表麵上是深情,卻在暗地裏算計著一個女子,可是那女子仍是天真信著那個男子,但是我偏偏又看不清那兩人長相,更在朦朦朧朧之間分不清是真還是夢……”說著,臉上不知怎的多了一行冰涼,每夜每夜就是如此哭著醒來的。

禦嵐大抵是頭一回見著我流淚,以前被赤炎金猊獸所傷,我還學藝不精的時候,差點就被卸下了一條手臂,後來禦嵐趕至時見到我這般情狀是嚇得不輕,很是氣惱地罵了我幾句,但是卻是見著我一身血還笑嘻嘻的樣子,也不自覺跟我笑了起來。

禦嵐又開始要幫我換藥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心思恪純得有些傻氣,遇著什麼都是笑嘻嘻的,你倒是和我很是相像。在曆那個劫數前我也不大想那些奇怪事,傷了情根都不是什麼好事情,你倒是還好,沒傷著。”

“心思再是純淨,一旦觸碰著傷情之事還不是一樣……唉,這藥已用了許久,疤都除不去,師父,你還是省省些工夫,趁我現在有空閑,倒不如教我幾曲琴曲簫曲給我解解悶,五哥給我編排的那些故事我亦是看個熟悉透了。”將伏羲琴與奪魂簫一並拿了出來交給禦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