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萬年已是過去了,太虛境裏頭瞧著是一如從前的,訓練場上頭那些甚有活力的弟子們在鳳塵的帶領下,倒是有模有樣的練著。
擎佑身著太虛境境主的玄色法袍,這舉手投足之間倒是比從前成熟許多的,瞧著這些勤奮的弟子,他心裏甚是欣慰,這般,才算不負師尊重托了罷。
猶記得三萬年前,那一場大戰之後,師尊陣亡的消息傳回太虛境後,那些未曾出戰的弟子直直就往師尊的莫虛山跑去,在那仙障之外,跪了整整七日。他與他其餘十一位師弟皆是知曉,師尊在這太虛境的弟子們的心中,那可是真正的戰神!
守護了四海八荒這麼多年的戰神一朝隕落,他們就算是有再強大的心,也不能在一時之間就接受。
不過,這太虛境的弟子們,自是有一番傲骨的,就算師尊不在了,但是這太虛境總是師尊的心血,那麼自己就要將這太虛境好好經營,萬萬不能讓它沒落了。
“大師兄,你還是喜歡站在此處看著他們在底下修煉啊。”這是銘泉的聲音,擎佑轉身看到了剪逸與銘泉正站在自己身後,淡淡一笑。
擎佑目光悠遠又看著底下那些弟子:“是啊,這麼多年了,他們都不曾因著師尊之事懶怠一分,反而是愈發勤奮了,若是師尊知曉了,必定很是欣慰啊。”
提起禦嵐,他們臉上都難免浮現一絲難過之色。
剪逸看著身旁的銘泉臉色不好,伸出手攬住他的肩:“不必傷感了,這太虛境有著我們守著就好了。”
銘泉瞧著這般溫柔的剪逸,也是淡淡一笑,從前自己是緊緊追著憐痕不放的,倒不知剪逸的心思,還好及時回了頭,怎麼說都還不算是錯過了。
擎佑看著他們這般,心裏還是難免有些好笑的。這銘泉看上憐痕幾萬年,辛辛苦苦又追著幾萬年,被憐痕又是拒絕了幾萬年,其間還不乏師尊出麵警誡幾番,但就是不改這一番“真真切切”的情意。這大抵就是緣分盡了罷,看著那容貌盡毀的十三,他竟是明白自己不過是喜歡憐痕那好看的皮囊罷了,轉而就跑去找剪逸。
原本他們師兄弟幾個都以為銘泉瞧上了剪逸,那可是比瞧上了憐痕還要慘的,結果他們一個個是“郎有情妾有意”的……誠然這般形容還是不大對的,但好歹真是應了這句話的。誰承想這平日裏頂著一張冰冰冷的臉的剪逸,竟是也對著銘泉有著那番心思……
還真是年紀大了,見著的也多了……
“這些年,倒是一直沒有十三的消息……我們若是將十三丟了,萬一哪一日師尊托個夢來尋,我們要怎麼交代?”銘泉如今亦是釋然,緣分這種東西,總歸是喜歡玩弄一下人心的,既然尋著真心,也就該放下往事了。
擎佑這些年也是明裏暗裏四海八荒跑了的,其他幾位師弟也是借著各種由頭出去找,隻是這憐痕亦是青丘帝姬之事,隻有他們幾個知道得清楚,那些經曆了蠻荒一戰的神軍亦是繼續守在蠻荒,倒也不是那些多嘴的神仙,就沒將消息傳出去。
“這些年,青丘的帝君尊君亦是費了大力氣去尋的,隻是現在還是尋不到,看來十三實在是太會藏了。”擎佑這三萬年跑去青丘也不知幾回了,每回遇上白羽帝君都是同樣一句話。
“大、大師兄,你、你快來!”胥旲跌跌撞撞跑了過來。
擎佑瞧著胥旲這急急忙忙的模樣,甚是不解:“怎麼這般慌張?”
胥旲指了指山門的方向,這已是累得有些喘不過了。
山門處兩隻仙鶴剛好飛過,穿過了一陣祥瑞的光芒,那……那分明是……
訓練場上的眾多弟子亦是讓這一陣騰騰的祥瑞之氣給吸引過去了,就算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亦是不會忘了這瑞氣所到之處,會是誰!
“看來我不在的這些年,你們將這太虛境管得甚好啊……”這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