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和王忠雖然不太清楚我想幹什麼,但也知道我這麼做肯定有這麼做的道理,二話沒說分頭開始聯係。
我本來是想在醫院裏好好陪陪我媽,但是我媽和我說家裏人不夠,還有護士呢,你也忙了這麼長時間,是該好好休息了!
我知道我媽這是心疼我,她這個人是典型的外圓內方,特別固執,她要不同意,你就算把嘴皮子都給說破了,也不帶動搖的!
我從醫院裏出來,誰也沒有聯係,直接回了家裏。這段時間,確實是經曆太多事兒了,整的我也有點心力交瘁。明天還有大事情要辦,而且這個很可能會決定我們長盛站的前途,這個時候,確實是要把自己倒騰開,好好合計合計!
今天晚上看病房的是黃珊和我大妹妹吳銀萍,也正是因為黃珊看病房,我才能再次回到屋裏。隻從上次東窗事發以後,我已經挺長時間沒進過這個房間了,看著房間裏的擺設,這會兒突然有點陌生。
我躺在床上,鼻子裏充滿了黃珊的味道,就這麼不知不覺睡著了。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這一夜睡得很踏實也很幸福,我認真的想了想,可能是因為家的感覺。我打定主意,等今天跟那些幹皮貨的老板們談完了以後,我要好好和黃珊談談!
我從屋子裏出來,正好碰上我弟和郭淳還有白哥,哥三見我一出來,還和我說,昨天晚上你睡得太熟了,就沒喊你,餓了吧,趕緊吃飯,吃完了還有正經事兒呢!
我點了點頭,狼吞虎咽吭哧癟肚造了一堆東西,等吃完了,我們收拾收拾就去站裏了。白哥在路上問我,打算說點啥把這些幹皮貨的都給說服了?我說看吧。白哥一聽這話,當時就不樂意了,說鐵林,你小子這是把我當外人,還跟我兩藏著掖著了!
我弟就在旁邊捧臭腳,說對,哥你這是不講究,哪有你這麼辦事的?趕緊痛痛快快說了,回頭有啥問題,我們也好給你打下手,給你接茬啊!
我知道白哥和我弟倒不是真埋怨我,就是著急想知道我的思路。最近一段時間,我的壓力很大,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天天這跑一趟那跑一趟,很難打開局麵,但是我弟、白哥還有徐德彪和王忠也同樣如此,守著後方,一方麵還得維持住我們在社會上的“號”,另一方麵還得讓手底下的弟兄,合作的商戶都明白我們長盛站不會倒下,用當時最時髦的話來講,這叫安定團結!
我就和哥幾個說,我這真不是故意隱瞞,主要是我也沒想好到底要說什麼,昨天我一回來,光顧著睡覺來了,壓根我就沒想這些事兒!現在你讓我再想,我也想不出來,所以隻能見招拆招,隨機應變,看碟下菜了!
白哥一聽這話,就說吳鐵林你小子真是太不著調了,你說這麼大的事兒,你咋不事先想好呢,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你要說你沒想好,那你早點說啊,咱們人多力量大,好歹給你忽悠出來一套方案,到時候把那些賣皮貨的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這整的,你這簡直了,就是我們這邊的意大利人!
意大利在二戰屬於後來常說的豬隊友,惹不輕撩不重,屬於典型的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還竟搞倔強招這個招那個,八十年代,這算是埋汰人的話了。
我說白哥你這咋的,長期接近我們以後,靠近革命靠近紅心了,一說話還一套一套的,你咋說你提前問我,我好跟你商量商量呢!你這個就是典型的長期依賴以後產生的惰性。我跟你講,這個不怨我,要怨你就得怨你自己!
我弟和郭淳哈哈一笑,也都知道,我兩這個就是閑得沒事在這兒放屁嗑,我們東北俗稱叫侃大山扯癟犢子。
白哥說得了,我就懶惰了,我就投機倒把還能怎麼的吧,這買賣反正又不隻是我一個人的,我不行,你們還敢不行嗎,那咱們這買賣不得黃了嗎?
我知道白哥這話什麼意思,他其實就是想告訴我,我不是一個人,弟兄們都在呢,要啥支持有啥支持!我說白哥,你終於鼓起勇氣麵對自己的行為了。得了,就憑你這句話,做兄弟的今天怎麼也得拉你一把,你放心,放一百二十個心,要是今天說不通,咱就憑著力氣跟黃老大幹到底,我還真就不信了,就老三和小醜那兩小子,還跟在我們麵前翹棱了!
我弟說哥你要早這麼說,咱們也不至於受這麼長時間的癟犢子氣,別的我不敢說,但幹仗,老三他們還真不是個兒!
這些人裏麵,就郭淳沒說什麼,我也知道,郭淳這小子不愛在這種時候發表言論,這倒不是他膽小怕事,真要怕事,以往咱們跑長線的時候,他早就收拾鋪蓋卷跑路了,哪還能每次一有危險就跟咱們一起頂著!
這小子其實和我一樣,屬於能靠腦子絕對不會動手,畢竟人家是大家族出來的,要是成天跟我們這些社會底層人士一樣看不順眼就幹你小癟犢子,那還能叫大家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