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他要什麼說法?
眼鏡男說,如果是她騙我,那我得找她家裏人。如果是他搶我,你覺得一個男人老婆被搶了,這個男人應該怎麼辦?
我說要是我,我就把人殺了。
他說那我就殺一個。
我知道,會咬人的狗都不叫。就好比當初我和我弟跟老三幹仗,我們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但幹起來就直接要人老命。眼鏡男要是上來就瞎咋呼一通,那他肯定就是廢物,我們也不用在乎這麼號人。
李子畫聽到眼鏡男這麼說,衝出來跟眼鏡男說,耽誤你是我,你要找麻煩……找我好了!
我弟一把就給李子畫拉身後去了,說你放什麼屁,我是你男人,你是我女人,老爺們不出頭還能讓你一個老娘們出頭嗎?
李子畫還想爭辯,但我弟就說,行了,你去裏麵坐著,有什麼事兒我扛著!
眼鏡男沒說話,他那些手下全都站了出來,把我們圍上。我推了我弟和李子畫一把,我說我是他哥,也就是他家長,小孩子不懂事,有什麼事情我來負責。
眼鏡男還是沒說話,白哥這時候發話了,說陣仗不小嗎?兄弟,都在魯南混,抬頭不見低頭見,光人多是沒用的!眼鏡男沒說話,倒是有人說話了,說小白子,這裏沒你什麼事兒。你現在走,我就當你沒來過。
白哥往前一看,人群自動分開,一個老人翹著二郎腿坐在過來的椅子上,老人雲淡風輕喝著茶水,也沒多說話。白哥說,四爺,這是我弟弟,那也是我弟弟,我不能走啊!我走了往後我老白就沒臉再做人了!
實話實說,我挺感動的。白哥在這種時候還對我不離不棄的,這已經不是講究能形容的了!二叔那句話說得對,他和老白都是這種真正的江湖人!
我估計能讓白哥這麼恐懼的,起碼也得跟上次在省城見到的那個五爺是一個等級的。我這會兒真是恨不得給我弟一腳踹死,你說他相中的到底是個什麼姑娘,怎麼隨隨便便就相到這麼一塊鐵板上了!
其實這事兒還真不怨李子畫,這個就是她家裏人介紹的,當初說是個海歸,充其量就是家裏有錢,還是個知識分子家庭,隻不過誰也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大能量!
主要也是我們華夏國內講究個門當戶對,一般都是高門大戶陪高門大戶,誰也不會跟我們這種小門小戶的平民老百姓互通有無。當然了,我們那會兒海歸特別少,誰也不知道他們受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侵襲,相信什麼人人平等。
我合計今天這事兒還真是不太好解決,那也別拉白哥進水了。這要是他能解決,那怎麼樣都行,但他現在也解決不了,那這就是純粹害人家了!我說白哥,這事兒你就別跟著參合了!
白哥一聽就急了,說你叫我一聲哥,那這輩子你都是我弟弟。別說那個,今天有什麼後果,我跟你一起擔待!
眼鏡男說,沒什麼後果,死一個就行了!他說著,身邊人遞給我一把刀子。我接過刀子,在手裏墊了墊,刀很沉,但這會兒心裏更沉。我弟上來就要搶刀子,被我一把推開。我說白哥說的對,你叫我一聲哥,我就得護著你一輩子!
我弟大聲喊我,哥!你放著我來!
我一腳踢在我弟屁股上,說給我滾蛋!黃珊平靜的看著我,也沒說話。不過我知道我要真捅了自己,那她肯定就會給我報仇。這娘們連山裏的狗熊都不怕,更別說是人了!
我跟她一笑,突然把刀架在眼鏡男脖子上。眼鏡男那些隨從都挺緊張,一個個對我虎視眈眈,但眼鏡男還是很平靜。同樣平靜的還有四爺,還是坐在椅子上喝茶。他往外看了一眼,說你把人放了,死一個就行。你不放人,都得死。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給人一股不容置疑的感覺。我知道以這位四爺的身份,肯定是說到做到。不過我還是決定要跟他討價還價,因為我知道一件事兒。我們在他的眼裏就是螞蟻,但是這個眼鏡男在他心裏肯定分量不一般。
要是他出點什麼事兒,恐怕這位四爺也擔不了關係。至於四爺會不會找後賬,那都是以後的事情,誰知道我們今天會不會折在這裏!
我說那你把他們都殺了吧!我言外之意就是要把手裏的眼鏡男給幹死。四爺嗬嗬一笑,說有點意思,問我有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