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人在車裏一晃,屁股都一顛噠。郭淳是第一次跑長線,但我們幾個都算是跑了不老少地方了,實話實說,還從來沒遇到過被人把車胎給鏟爆的情況!
我弟當時就急眼了,從下麵抽出短弩,搖開車窗就要給那群孩子來一下。郭淳急忙把我弟給抱住,說那就是一群孩子。我合計郭淳這小子還真是不知道情況,這年頭要命的就是孩子!
這群孩子不像我們,我們至少都大了,知道什麼該幹,什麼不該幹,但這群半大不大的孩子,下手沒輕沒重,把人打死打傷,頂多進去蹲兩年,出來該幹什麼繼續幹什麼!
郭淳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小子跳車軲轆上,一把拽住郭淳頭發往外拉。那小子一邊拉一邊還罵,給我他媽下車,趕緊的!
旁邊的小子就拿著鐵棒子敲我們車,跟要飯的唱蓮花落一樣,敲的叮咣亂響!我一手拽住郭淳往裏一拉,另一手就把那小子手給拉進來,跟著喊我弟,把車門搖上!
我弟掄圓了使勁兒搖車門,立馬就把那小子手給夾車窗戶上了。就聽外麵一聲慘叫,被夾住的小子疼的不清。
溫老四見狀趕忙把車門給鎖上,我拽住那小子的手掌,跟郭淳說,這年頭就孩子最嚇人!
我讓我弟把弩剪抽出來,讓我弟遞給郭淳,郭淳茫然的拿住弩箭,問我幹什麼?
我說我今天教你一個道理,你跟孩子沒有道理可講,就算你想講道理,那也得是讓他們先怕你!
我讓郭淳拿弩箭紮那小子手掌,什麼時候把手紮廢了,什麼時候算完!
郭淳一愣,跟我說哥……
我沒等他說完,忽然從他手裏搶過弩箭,狠狠一下紮進那小子手掌裏。那小子在車窗外慘叫一聲,使勁兒瞪車門。外麵那群小子嚇了一跳,抄起鐵棒子砸我們車。
我弟跟溫老四都沒說話,我也不管那套,使勁兒拽住那小子手掌。我跟郭淳說,別他娘的磨磨唧唧的,那群拍花子的你都敢幹,這群半大小子怎麼了!
郭淳被我說的一愣,一咬牙從我手裏拿過弩箭,使勁兒往那小子手掌上紮。那小子被郭淳紮的哇哇大叫,哭爹喊娘,一邊叫還一邊罵。
郭淳看我一眼,我說繼續紮,我沒喊停你就一直給我紮!
郭淳咬緊牙關,一下一下往裏紮,紮到後來,他整個人都麻木了!
我們車窗玻璃全都讓那群小子給敲碎了,我弟問我要不要幹他們一炮,我說先不幹,你先等著!我弟也沒說話。
車窗外那小子這會兒已經不罵娘了,求爺爺告奶奶讓我們放過他。我看差不多了,就讓郭淳先把弩箭給放下。但郭淳就跟沒聽見一樣,還在使勁兒紮!我弟一把給郭淳摟住,說淳子,停了,停了!
郭淳這才停手,再一抬頭看我,眼眶裏全都是眼淚!我知道他這會兒心裏壓力正大,但我也沒去勸他,這個社會就這樣,你要什麼都指望別人教,什麼都指望別人幫你過渡,那你這輩子也當不了真正的老爺們!
我拽住那小子的手,讓我弟把他手幹骨折。我弟也沒廢話,使勁兒一拉,跟著就在車門子上用力一別,那小子嗷老子一嗓子,頓時昏死過去。
溫老四在旁邊也沒吭聲,他也知道這群半大不大的小子,幹起仗來就跟那群拍花子的一樣,都是不要命的。
我把那小子手給鬆開,那小子頓時就從車門子上摔下去,旁邊那群小子見狀,誰還敢上來了!一個個都跟罰站一樣,站在原地。服務區那女的這時候跑到車門前又哭又鬧,說要告我們,讓我們都進去。
我也沒跟她廢話,我這個人,不管是好看的女人還是不好看的女人,我始終都給對方留點情麵,但這娘們占了便宜還當吃虧,那就得另當別論了!我告訴溫老四,你去給我撞那老娘們,你撞折了兩條腿,算我的!
我弟說一人一條,有事兒我擔著!
溫老四也沒廢話,雖然車輪胎讓人給鏟爆了,但勉強還能開。那女的沒想到我們這夥人是奔著人命去的,嚇得臉色兒都白了,使勁兒往後退。她退了兩步以後,一不小心就摔倒了,這會兒她逃命要緊,使勁兒用屁股往後蹭。
那群半大孩子見我們這群人這麼瘋,哪還管什麼閑事兒!他們是膽子大不假,但幹仗這種事兒就是群膽兒,隻要你把膽氣給挫敗了,那獅子也得變成一群羊!一個個的頓時撒丫子就開始逃跑,誰還管你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