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問我,哥這是啥玩意?我說我哪知道,可能是站裏誰在開玩笑吧!
我弟說這他媽的,開玩笑也不是這麼開的啊,哪有往車上扔死人骨頭的,晦氣不!我看八成是老三那個老癟犢子在背後惡心咱們!
我合計這倒是有可能,老三那人沒啥大局觀,典型的有仇就報,有怨就撒,根本不管你是站裏的還是站外麵的。當前外部矛盾大還是內部矛盾大!
不過我們能懷疑到老三,也是兩方麵原因,第一是我們格局也不夠大,小農意識特別強,第二就是當時不比後來,後來是信息時代,你看到不知道的直接上網查就完了,但是當時哪有網,當時你遇到個不知道的就得往圖書館裏去,但那裏對我們這種人來說,簡直就是他娘的人間地獄,誰去了誰就是人間慘案,這也造成了我們以為是死人頭骨的原因!
不過這世上的事兒就是這麼巧,我們這群人裏麵,就郭淳最有學問,但是這次出來還就剛好沒帶上他!要麼怎麼說這世上的事情,那就是無巧不成書呢!
我弟說哥,要不咱給這玩意扔了吧,我一看這個就覺得瘮得慌!
我合計合計,說不行,啥事情都得講究個證據確鑿,不然回頭人家還得以為咱們是在惹事!
我弟說那也不能在車上弄個這玩意啊,咱們跑長途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帶這個東西跑,誰他娘的還有精神頭!我弟這說法倒也對,我說這麼著吧,反正這裏離臨溟不遠,使點勁一天也就跑到了,咱們把東西埋了,等回程的時候再給挖出來,找個機會跟老三那老癟犢子當麵對質!
我弟說行,就這麼辦!我跟我弟說這事兒就別跟溫老四和黃珊說了。我弟點頭,其實不告訴溫老四,倒不是防著他打小報告,主要是怕他夾在中間不好做人,他跟我們不一樣,我跟我弟和老三那是不可調和的矛盾,但他跟老三到底認識挺長時間了,雖然說不上有多好,但也是在一個鍋裏吃飯的。
至於不告訴黃珊,那純粹就是怕她擔心!
我跟我弟找個地方給骨頭埋了,這才拿著油桶出來。溫老四問我們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我就說我弟拉稀了,剛上完廁所!
我們接好汽油以後就上車了,跑到淩晨,溫老四跟我們說後麵好像有個車一直在跟著我們!我往後瞅了一眼,是個白色麵包車,破破爛爛的,感覺都快散架了。溫老四還挺納悶,說這條道就那些村民不好擺弄,還真沒聽過有人劫車!
我說咱們先在大路上開,等會兒你挑個還亮燈有人地方停下來看看!溫老四點點頭,一聲不吭開始開車。我沒讓他往小道兒上開,主要是我們這種大車開進去萬一出了什麼事兒,你連挑頭都不好挑,到時候跑也沒地方跑,那就是立靶子給人打!
再有就是這種車目標大,速度很難起來,那你得多高技術才能把人給甩掉!
我們在大道上一直開,麵包車也一直跟著我們。等了能有半個多小時,溫老四直接開進城區了,我們在城裏找了十來分鍾,找到一個亮燈的地方了,是一片居民區,有一排燒烤店,還有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賣店,對麵正好還是個公安局。
我們找地方停車,就在車上安靜看著,那麵包車開進來以後,直接就走了。我弟說果然是奔著我們來的!王八蛋,他們要是再敢跟上來,我就給他來一炮!
實話實說,我這會兒有點後悔帶黃珊來了,她是個女人,雖然很有頭腦也很有手腕,但女人畢竟是女人,這也不是我瞧不起女人,但真跟人幹起來,兩個老娘們都不如一個老爺們,而且很多時候就會礙手礙腳!
我說能甩掉盡量甩,咱跑長途是為了送貨,不是為了跟誰幹仗!溫老四問我還跑不跑了?我說先不跑了,今天晚上咱們找個地方先住下來!
我們下了車,在附近找了個賓館,我弟看人吃燒烤就勾起饞蟲了,說反正也睡不著,不如過去吃燒烤得了!我合計這到底有人盯著咱們,萬一車要讓人給偷了,實在是犯不上!我說你忍忍,等把人徹底甩掉了咱們再吃,到時候你愛吃啥吃啥!
溫老四說不行咱們把車停燒烤店旁邊,你還真別說,鐵山這麼一說倒把我饞蟲勾起來了!我看了黃珊一眼,我也挺慚愧的,我跟黃珊認識這麼長時間,但總是聚少離多,加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還不如這兩天風餐露宿的多。
而且我跟何亦薇都吃過燒烤,但是跟她卻從來沒有過。我想了想,說行,咱們找個靠窗戶的位置,真要有人上來,咱們也好及時處理!
溫老四倒沒有急著開車過去,而是先把車牌照都給卸下來了。我合計到底是老江湖,知道咱們車讓人給盯上了,也有應對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