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在長河站,有些話我也沒法兒問,但現在我跟我弟出來了,也就沒有那些講究了。我就問白哥,之前跟黃老大到底出了啥事兒?白哥跟我說,你一提起來我就生氣,你還記不記得咱倆第一回是咋認識的?
我說那我哪兒能忘了,我跟我弟一到魯南,把貨送到布莊,你就告訴我兩滾蛋,還讓我們給黃老大帶話,說是他欠你的,回頭再來,還得拿下,一直到他還完了為止!
白哥當時就把他跟黃老大的過兒都給我講了,白哥以前在臨溟當過兵,不過他退伍以後也沒留在臨溟,直接回了魯南。
他祖上就是做布的,所以他就幹了布行,買賣大了,肯定就會跟二柳市場扯上關係,再加上他在臨溟當過兵,有不少朋友,就找人牽線,跟二柳市場幾個大布商接洽。這些布商裏麵,其中就有黃老大,白哥當時跟黃老大見了幾次麵,那真是一句話,相逢恨晚,就差直接拜把子了!
後來黃老大就開始鼓動白哥,臨溟這邊有發展,啥買賣幹上肯定掙錢!咱倆合作,我在這邊盯著,你在外麵跑資源。白哥這人交朋友跟我弟有點像,屬於把你當朋友了,那就沒什麼兩說的,也沒懷疑。買賣是越來越大,白哥也分了不少錢。不過他也沒想到,黃老大還藏著心思!
黃老大見這邊行了,那邊一倒手也幹上了,還把他們買賣裏的關係、資源全都抽空挪到他自己買賣裏,這手左手倒右手一弄完,這邊買賣就開始賠。白哥當初掙那點,最後都不夠往裏搭的!
白哥人也敞亮,賠了就賠了,還好頓安慰黃老大。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黃老大做買賣的時候就跟他藏心眼兒,就合計天高皇帝遠,反正白哥也不在臨溟,他幹啥白哥都不知道!
我心說原來這裏麵還有這種事兒,這要是以前,白哥說了我肯定會以為中間是什麼環節,或者什麼人在拆弄事兒,但通過這次以後,我知道這個過河拆橋他還真能幹出來!實話實說,這也給我提了個醒,往後再交人,別就聽一邊兒話,啥都得聽,聽完了再判斷。
不然就得跟現在一樣,讓人賣了都不知道!
我喊黃珊出來,讓她把產權證都給白哥拿過來,白哥看著六本產權證,跟我感歎,問我是不是應該說一句他胡漢三又回來了?
我聽了一樂,說咱們這個頂多叫胡漢三出來了,離回來了還有挺遠的路要走。白哥問我這個咋說?我就跟他說,我跟黃珊也分析過了,咱們現在是有床子了,咱們也能整出來貨,也有人給咱們弄版型,但是咱們現在沒主舵,這就等於是一條腿走路,說白了,咱們現在就是光能進不能出,你想啊,吃那麼多排不出來,咱們不得憋死!
白哥一點頭,說對,做買賣你能生產沒有用,關鍵還是得賣出去!
我說咱們貨值多少錢沒有用,賣不出去那都是紙,賣出去了那才是錢。白哥說我倒是有點關係!黃珊直接就把白哥給打斷了,她說白哥,做買賣確實是要靠關係,但是光走關係,遲早得把買賣作死了,打鐵還得自身硬!
白哥對黃珊一豎大拇哥,說你看看,弟妹這話在理!我就把話茬接過來了,我說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有一說一,咱們這幾個床子,靠著你的關係,貨要是好走那沒什麼說的,但貨要是不好走,回頭你就不好做人了!咱們做買賣不能做一錘子買賣,那咱們也幹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