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鎮長讓我這麼三說兩說,也不說話了,倒是一邊兒的郝書記突然哈哈一笑,拍了拍我肩膀,說你這個小吳啊,還真讓小胡說中了,年紀不大,見識不淺。你說的對,沒有金剛鑽兒,不攬瓷器活兒,二柳市場真要是條龍,那不用我們說,別人也得供著!要是條蟲兒,就算我們再捧著,它也不是龍!
我一聽這話,心裏是長舒了口氣,我不怕別的,就怕郝書記最後直接跟我來個家鄉任務,讓我務必要把這群人都給帶回去,別往省城去了,那我費勁巴力扯這些事兒,說這些話,那可真就是全部都在扯癟犢子了!
回頭我也不用合計繼續在臨溟了,收拾收拾該往哪兒去往哪兒去,哪有發展就去哪!
我趕緊就說郝書記,您這話說的,反正在我心裏,咱們二柳新市場,肯定就是條大龍!
我這話其實說白了就是在表忠心,我得告訴郝書記,讓他明白,我這麼整,其實也是迫不得已!我是個臨溟人,我也不是哪兒派來的商業特務,我這心肯定還是向著咱們臨溟,就這麼簡單!
至於其中還有什麼滋味兒,那就不是我好說的,都得郝書記還有胡主任他們自己品!郝書記都說話了,孫鎮長再怎麼年輕,他也明白,郝書記說話,這個事兒就等於是定瓷實了,說別的沒有用,研究怎麼辦就是了!
郝書記拍了拍我,也沒說別的,直接上了他那台奧迪100,他這一走,孫鎮長也火燒火燎跟著走了,隻有胡主任臨走之前看了我一眼,小聲和我說,老弟啊,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你是個明白人,什麼事兒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說是這麼說,但聽話聽聲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其實胡主任這話就跟我剛才和孫鎮長的沒啥區別,核心思路都是一句看吧。但是他這個看吧,可跟我這個看吧完全不一樣,兩碼事兒!我那看吧,我後麵是有話等著呢。胡主任這個看吧,就是讓我履行我剛才說的話!
郝書記胡主任這群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我目送著他們離開,郭淳和白哥就下車了,兩人走到我身邊兒來,問我怎麼回事兒?我說沒啥,就是二柳鎮書記剛才過來了,跟我們客套客套。
兩人一聽我這麼說,臉上都挺謹慎,白哥就問我,是鬧掰了,還是沒鬧掰?我就說,白哥,你就不能盼著點好!白哥嘿嘿一樂,說我這不是準備先從最壞的打算開始入手嗎!我就說得了,就現在這一天天全都是事兒,再來點事兒,那我都得高血壓,立馬就得住院去了!
郭淳說,那肯定還是事情不大,行了,既然沒事,那我就回車上去了。郭淳也沒廢話,說走就走。白哥一瞅郭淳走了,也有點沒趣兒,說得了,沒有事兒我也不跟著瞎參合了,有啥事兒你看著辦吧,整不了咱們再一起出主意合計!
他說著也跟著走了,其實我之所以不在這兒跟他們搗鼓這些也有原因。前前後後這幾台大客車,上麵可是坐了不少人,我們哥三兒要是在底下沒完沒了,回頭你讓車上這些人怎麼看咱們?是不是又出什麼事兒了?
做買賣,都是求財。玩不了那麼多心驚肉跳,都合計個出入平安,順利發財,隻有王八蛋才合計波瀾壯闊,天天出事兒呢!也隻有王八蛋才願意跟事逼一樣,沒事兒再給你找點事兒。說實話,要是換了我,我也不願意跟一天全是事兒的人一起做買賣!
所以能不再這群客商麵前出事兒,我試真不願意在他們麵前整這些。
白哥和郭淳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長話短說,一碰頭也就算是完了。
我著急忙慌回了車上,開客車的司機問了我一句,那是政府的車吧!我心說這個司機還他娘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碎嘴子分不清時間場合,來這兒跟我說片湯話來了!
我現在不好說什麼,你等我回去的,肯定得跟徐德彪說道說道!
其實來說,這倒真不是我這個人操蛋。幹司機的,尤其是大客車司機,你要是多嘴多舌,那就是個事兒包,一天兩天就算了,時間一長肯定得捅乎點事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