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看到我示意你的時候,你就把婉兒腦袋上的那個符印取掉,知道嗎?”
毛一凡手裏拿著一把刻刀,對著吳女士說到,雖然不遠處有一個燈光照明,但是毛一凡跟吳女士是在山頂,又沒有月光,光線自然是暗了不少,而且這靜謐到連蟲鳴都沒有的詭異氣氛讓毛一凡都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
“嗯,好。”
吳女士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同時深吸一口氣,說實話,她是個女人,半夜三更來這樣的一個荒山野嶺。遍地墳墓的地方,她也會害怕,可是她更是一個母親,一個為女兒的怪病操碎了心的母親,她不能害怕,更不敢讓自己害怕,如果自己都畏縮了,那女兒呢?
母愛是偉大的,哪怕再恐懼,吳女士也在咬牙堅持著,更何況,她的身邊還有一個毛道長呢,隻是不知道這個吳女士知道毛一凡這個毛道長沒有一丁點法力之後還會不會這樣相信他。
毛一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是他第一次獨當一麵的進行驅鬼,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隻是他心中的那股倔強,讓他不得不堅強下去,憑什麼大師兄毛守正能有那麼高的修為,憑什麼二師兄毛成器對法具的研究那麼有天賦法力還那麼高?
我毛一凡怎麼就弱了?今天我毛一凡就要證明給師父看,師兄他們可以,我毛一凡,一定可以,一定可以!
靜了靜自己的思緒,毛一凡開始拿著手裏的那個刻刀在那棵老槐樹背陽的地方劃拉著,他要割下一小塊老槐樹皮。
其實,選擇借陰驅邪也是毛一凡慎重選擇的結果,自己看的玄門書籍很多很多,但是真正適合自己這種不具法力的修道士來驅邪的法術並不多,其中這個借陰驅邪也是毛一凡斟酌許久成功率最高的存在,沒有鬼靈不喜歡陰氣濃鬱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槐樹皮特別硬,還是因為刀子不夠鋒利,指甲大小的樹皮,毛一凡刮了半天,才刮了下來。
毛一凡把刮下來的這個老槐樹皮放在嘴裏含著,然後拉起婉兒雪白滑膩的右手,用小刀在她的右手的無名指指肚上輕輕地割了一個小口,一滴滴殷紅的血液就從傷口溢了出來。
“嗯!”
毛一凡點了點頭,示意吳女士可以撕掉符印了,同時將婉兒出血的無名指按在剛才從槐樹上刮開的那個缺口上。
嗤啦……
“啊啊啊……”
就在吳女士撕掉婉兒額頭上的那個符印之後,婉兒仿佛發了瘋一般的狂叫著,不過片刻之後,婉兒就偃旗息鼓了,她滾燙的體溫也開始緩緩地下降,身體也開始不斷地顫抖著。
毛一凡不敢怠慢,一直仔細關注著婉兒的狀況,如果一旦發生什麼意外,一定要終止這個借陰驅邪的法術,不過事實證明,毛一凡這個想法還是挺對的,婉兒一直都是溫和的躺在吳女士的肩頭,不在鬧騰,臉上先前那慘白的神色也漸漸地恢複了紅潤,這一切,吳女士都看在眼裏。
不多會,婉兒就停止了身體的抽搐,神態也變得更安詳了,隻是嘴唇有些蒼白的厲害,不過這時候毛一凡也收回婉兒的右手,用創可貼製止了婉兒流失的鮮血。
“還好,一切順利,我們趕快下山吧。”
雖然這一會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毛一凡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一次細密的汗珠了,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單獨做法,而且是第一次用借陰驅邪這樣的法術,說不擔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這麼走了?那我還怎麼感謝你們呢?額嗬嗬嗬嗬……”
毛一凡三人還沒走幾步,後背突然傳來這麼陰仄仄的一個女聲,而且,一股無比熟悉的感覺出現在毛一凡三人的身上,讓他們動彈不了!
鬼束縛!
“草,我特麼怎麼就那麼倒黴!”
毛一凡在心中怒罵一聲,可是也不不好表現出來,在這個時候能說話的,而且能使出鬼束縛的家夥,不是那些玩意兒,還能有誰?
“毛道長,這是怎麼回事啊?”
吳女士抱著昏迷中的婉兒回過身來,正準備詢問身後毛一凡的時候,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以思議的東西,她的那雙瞳孔驟然放大,麵顯驚懼之色,嘴巴更是形成橢圓形,剛想說什麼,可是話還沒說出來,就眼睛一閉,暈倒了,她肩頭的婉兒也跟著她倒了下去……
“額嗬嗬,好爽啊,從來沒有感受到這麼強大的怨力,哇哈哈哈……”淒厲的女聲有著無盡的惱火,刺耳的狂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怨力。
“沈晴,你何必那麼執著呢?你陽壽已盡,何苦賴在人間,不肯輪回?”
毛一凡沒有回過身,不是因為他害怕見到這女鬼的外表,而是他想超度這個女鬼,當然,他的超度跟佛家的不同,毛一凡所說的超度,就是憑借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把她說的自己回到地府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