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略微有些幹燥,在整個地麵被持續烘烤之後,晚風在這片荒蕪的區域顯得彌足珍貴,每一次的吹拂,都能帶來許許涼意,雖然談不上多涼快,但也能給人一種頗為愜意地舒爽感。
在這片荒無人煙的土地上,死了一個人,不,還沒死,因為他還有著些微的呼吸,隻是在他的身上蹲了不少老鼠和烏鴉,對於他們來說,腐肉也是一塊難得的美食,更別說是人死之後的腐肉了。
隻不過讓人驚奇的是,無論是這些老鼠還是這群烏鴉,所能吃的,也僅僅的是這個死屍表麵薄薄一層的皮膚,卻不能再入分毫,裏麵仿佛有什麼天然的東西保護著,外界的力道完全進不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隻灰毛的肥嘟嘟的小老鼠爬上了這個屍體的臉頰,鼠眉鼠眼的瞅了半天這個躺在地上的家夥,在確定他不會動的時候,這才用它那新換的肉白色小爪子撓了撓這個屍體的鼻子,這小家夥可能天生就對那眼有洞的地方有興趣吧,雖然鼻孔小了點,但是做個臨時排便的地方還是挺不錯的。
經過兩番確定之後,小老鼠把自己長長的灰色尾巴高高翹起,然後轉過身來,兩隻灰色的腳爪子蹬在那個死屍的嘴唇上,然後優雅的把自己的小屁股撅著,朝著這個小鼻孔裏麵拉粑粑。
“啊切!”
讓這群小老鼠和烏鴉沒有想到的是,一連幾天都沒有動靜的死屍身體驟然一陣顫抖,緊接著就是一個雷霆響鼻,可憐的是那個拉粑粑的小老鼠,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這一個噴嚏給吹了十來米遠,一米來高,要不是自己反應靈敏,恐怕這一下子就摔死了。
不過揉了揉屁股的小老鼠遠遠地瞪著那兩粒黑乎乎、亮晶晶的小眼睛,看著自己的夥伴們從那個死屍的身體上一窩散,有些好奇。
他不是死了麼?
就算沒死,一個噴嚏怎麼能把俺吹這麼遠?
若不是哥一個完美的360度轉體,怕是要丟掉哥這麼多年的英俊形象呢。
“這是哪兒?”
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緊接著就是那個死屍緩緩地晃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他居然如同蛇一樣的在蛻皮!
聽說過金蟬脫殼,也見過蛇蛻皮的,可是,你見過,或者說過人蛻皮的嗎?
可不是你說的你那手丫子,腳丫子掉皮,人家這可是全身的蛻皮!仿佛有一句人形的外殼包裹著這個死屍一樣。
坐立起來的死屍打量了一下周圍空曠的荒野,感覺這裏很熟悉很熟悉,但是,就是偏偏想不起來這個地方是哪裏。
捂著腦袋的死屍,哦不,大活人,打著光溜溜的身子,他那身古銅色的皮膚在午後橘黃色的陽光下顯得分外鮮明,沒有太過虯結的肌肉,但是不會有人懷疑他有著令人恐怖的力量,因為在他的眉宇之間,有著一種隱隱存在的殺氣,這種殺氣很玄妙,也很奇怪,如果一個正常人想要練就這樣的殺氣,那必須得征戰沙場多少年才會形成的啊。
不過,眼前這個大活人最詭異的就是他腦袋上的那一頭白發。
不錯,就是白發。
看身子和麵容的話,眼前的這個大活人也就二十不到的年齡,可是卻有著滿頭的白發,雖然有的少年白確實在不當的年齡裏麵出現白發,可是有他這樣白的鮮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