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回頭道:“不用,我牽著走就好了,我身上也穿著鎧甲,要是我也坐上來,這個夥計會受不了的——它昨晚跑了一整晚,今天才休息了兩個小時呢!”說著拍了拍馬頭,又道:“森林裏地麵複雜,最好有人拉著它走,這樣安全。我會盡量走寬敞的地方,不過你騎在馬上也要小心,別被樹枝打到頭。”
維多利亞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漲紅了臉,好一會兒才道:“謝謝您,尊敬的魔法師大人……”
“我說過了,我不是什麼魔法師。”蕭天扭過頭,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笑道:“對了,我好像忘了自我介紹,真是不好意思……我叫維斯拉特?凱羅爾?蕭,你可以叫我蕭。”
蕭天盡量將自己藏在最濃密的灌木叢裏,抬起頭,從茂密的枝葉間望著遠方天空中那個盤旋的身影,僅露的右眼中精光閃動,神色凝重。
他知道那翱翔在空中的獅鷲眼光有多銳利,甚至能在幾千米的高空發現地麵上一隻小小的野兔,這裏已經到了森林的邊緣,樹木不但比森林深處稀疏了不少,樹齡也不大,纖細的樹幹根本不能遮擋住他的身子,所以他隻能蜷身藏在灌木叢裏,一點不敢大意,隻好寄希望於周圍那大片大片的綠色能讓那頭獅鷲麻木疲倦,欺騙過它的眼睛。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穿著皇家禁衛軍那耀眼的金黃色獅鷲專用胸甲、背上卻馱著一個黑色叛軍騎士的獅鷲並沒有發現他,在遠方的平原上空繞了幾個圈子,便轉了個方向,往西麵地平線處隱隱聳立的塔隆嘉德飛了回去。
蕭天輕輕的籲了口氣,趁著那名叛軍的獅鷲騎士往回飛走,新的巡邏騎士還未到來,簌簌的鑽出低矮的灌木叢,快步回到樹林深處。轉過幾片樹叢,頭頂漸漸被茂密起來的樹蔭遮蓋,維多利亞拉著馬轡頭站在一株槐樹下,似乎等得有些煩躁,見他回來,急忙上前問道:“怎麼樣?能衝過這塊平原嗎?”
蕭天搖搖頭道:“看來不行,天上隨時有獅鷲騎士巡邏,穿著黑盔黑甲,一定是叛軍。要是我們想插過這片一望無際的平原往南方去,這一路上沒什麼遮擋,不可能躲過獅鷲們的眼睛。再說這片平原太過靠近塔隆嘉德,路上誰也說不準會不會碰上城裏出來的叛軍,我們兩個人對付小股部隊倒沒問題,要是被大股叛軍纏住就糟糕了。”
維多利亞皺眉道:“那怎麼辦?這片歐納森林隻是帝都附近的貴族獵場之一,整片森林都在在艾爾利格大平原裏麵,麵積並不太大,就算我們在森林裏繞道向南方,走不了多遠,最終也會出現在大平原上的。”
蕭天道:“這片森林在平原中間?那不是無論往哪個方向走都會回到平原上嗎?”看見維多利亞點頭,也有些頭疼起來:“那就麻煩了,這裏離塔隆嘉德這麼近,叛軍又控製了那些訓練好的獅鷲……我們怎麼才能躲開它們呢?”
“塔隆嘉德附近幾百哩都很平坦,北方更是綿延千裏的大平原,這些地方都是產糧區,沒多少樹林,是不適合我們逃走的。不過塔隆嘉德的正南方幾十哩外就是丘陵地帶,我們也正好是要往南方而去。”維多利亞拾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個簡單的地圖,說道:“我們在塔隆嘉德的正東邊,出了這片樹林之後,向著西南方快馬跑上一天,就能進入南方的那片丘陵,依靠起伏的地形和那些丘陵中的小樹林,躲開獅鷲的追蹤就容易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