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上安靜了一會兒,維多利亞忽然又情不自禁的驚呼道:“艾爾拉思在上!那是劍氣!蕭竟然能發出劍氣!”
克裏斯蒂娜下意識接口道:“隻是個真空刃嘛!他在你麵前也使用過好幾次了,不過是在裏麵格外填充了多餘的魔力,再揮揮劍做了個樣子罷了。”
兩人又齊齊一怔,同時轉頭怒目而視。
又過了一會兒,維多利亞再次一驚一乍的叫起來:“這個難、難道是光明十字斬?”
“什麼啊?那是風曜x斬啦!”
“那個……那個是光明之龍的守護?!”
“是沒有發動攻擊的風之幻龍啦!全部都是風係魔法冒充的,你怎麼就看不出來……”克裏斯蒂娜轉過頭不耐煩的道,剛好碰上醒悟過來的維多利亞奇怪的眼神。
“哼!”兩個嬌哼聲又同時在黑沉沉的山崖邊響起。
“讓開!我要殺了這混蛋!都給我滾開!”
殺得興起的蕭天在一片混亂中聽到這個氣急敗壞的怒喝,揮劍趕開身周擠擠攘攘的叛軍,轉過頭來。隻見密密麻麻的叛軍潮水般往兩邊分開,讓出一條道路,遠處一個身披精美黑甲的騎士渾身亮起淡紫色鬥氣,高舉長劍策馬猛衝過來。背後紅色披風隨風飄動,頭盔上奇怪的纓絡像馬鬃一般隨著顛簸而起伏不定,正是先前所見的叛軍指揮官。
蕭天不由得有些訝異:“不顧自己指揮軍隊的責任,親自來殺我?丹尼斯怎麼會讓這樣一個衝動莽撞的家夥當軍隊指揮官?”
容不得他細想,對方高速奔跑的戰馬已經衝到了近前,高高舉起的長劍狠狠的斜劈下來。
蕭天胯下白馬不待他指揮,提高長腿,像在進行馬術表演般輕巧的橫移幾步,輕輕鬆鬆就躲了開去,讓對方長劍劈了個空。
蕭天心中更是奇怪:“他拿的又不是長矛,劍的長度有限,如果速度快了,在馬背上就很不易傷到人,既然如此,他還衝得那麼快幹什麼?”滿腹疑惑的扭頭看去,卻愕然見到已經衝到他身後的叛軍指揮官並沒勒馬轉身,甚至連一點減速的意思都沒有,雙腿拚命夾著馬腹,直直穿過讓出道路的叛軍陣型,反手扯下了身後顯眼的紅色披風,將發出亮光的鬥氣收回體內,徑自跑了。隻聽蹄聲得得,漸去漸遠,慢慢隱沒在黑夜之中。
叛軍戰陣中鴉雀無聲,人人都傻傻的看著長官消失的方向,臉上寫滿了驚詫和不可思議。一片寂靜中,滿地傷兵發出的痛苦呻吟格外清晰。
蕭天頭盔下麵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半天閉不攏來。這段時間他一直和維多利亞打交道,已經漸漸習慣了這個時代的騎士精神,每看見一個頂盔戴甲的騎士或武士,就習慣性的認定對方也是個榮譽高於一切的狂熱份子。剛才他殺了那麼多叛軍,也沒見哪個騎士武士有逃走或是投降的。此刻突然碰上這麼一個見勢不妙就腳底抹油的騎士,而且還是一個身份高貴的指揮官,不禁有些反應不過來,竟然忘了追擊。
待得他終於醒悟過來時,那個一身黑甲的指揮官已經消失在漆黑的夜色裏,盡管有明亮的月光照耀,依然不見蹤影。
“轟隆隆隆……”悶雷般的馬蹄聲將眾人驚醒,眾叛軍駭然看去,隻見南方軍團趁著有人在敵陣搗亂的機會,讓準備已久的重裝騎士發動了集團衝鋒。迅速推進的騎士部隊後方,剛退下的大隊步兵高聲呐喊著掩殺過來。
此刻叛軍前方的槍盾大陣已經被蕭天野蠻的縱橫穿插和仿佛無窮無盡的“劍氣”攪得支離破碎,指揮官臨陣脫逃,原先陣中的高級軍官和武士又幾乎被蕭天殺光。此時麵對氣勢驚人的騎士衝鋒,無人指揮之下,剩下兩千多叛軍不由得亂做一團,好似末日來臨。
蕭天象一塊矗立在激流中的礁石,在紛擾混亂的叛軍陣中好整以暇的左顧右盼。眾叛軍無論什麼武器都對他毫無效果,已被他殺破了膽,在他身周推擠來去,誰也不肯踏入他身邊五碼之內。
蕭天看看好像原先陣中的一百來個重甲武士和騎士都給自己殺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幾乎都是剛從前方混戰中撤下來的步兵,既沒經過休息,又是亂糟糟沒有指揮,不可能擋得住南方軍團的衝鋒,他的目標已經完全達到了。蕭天微微一笑,座下白馬突然從兩肋刷的展開一對半透明的白色羽翼,在叛軍的驚呼嘩然中拍打著翅膀飛了起來。